感受到他沙哑发声时的震颤，嘶哑，“至于骗子，你骗我的次数，罄竹难书。”

    南沅的方向正对梳妆台，男人健壮的身影完全遮盖她，她在镜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慌乱，没有女人的清丽水灵，只有血丝布满的锈色斑斑。

    声音也沙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行程你了如指掌，做什么，跟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知道。”

    “你偷偷请假去医院，我就不知道。”顾淮烨低头，眼睛漆黑幽邃，无底洞一般，有欲望，却没有温度，“你是去见白瑛，还是沈黎川？”

    南沅表情一滞。

    她竟忘了顾淮烨比顾文菲还多疑，再加上他缜密老练，滴水不漏。

    沈黎川在医院出现的时机那般巧，最紧要关头插进来，带走顾文菲。

    只怕当时顾淮烨已经起疑，这两天私底下必定仔细查过。

    而她那天请假仓促，经不起人仔细挖掘，如果顺藤摸瓜，就会挖出她有孕。

    南沅吓得眼圈泛红。“白瑛，我见谁都不可能见沈黎川，我对他真的没有心思。当年订婚，是我青春期到了，他作为青梅竹马，一切水到渠成。

    “后来他跟你妹妹在一起，我醒悟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没有什么旧情难忘，更不会有旧情复发。”

    刚才那般侮辱都没哭，现在却眼眶发红，顾淮烨胸口憋着燥意，还是问，“真心话吗？”

    “真心话。”南沅坚定点头。

    顾淮烨毫无征兆收紧双臂，南沅被束缚紧箍，他胸膛温度隔着两层衣衫烫入她肌肤纹理，潮热的气息钻进她耳朵。

    南沅大骇。

    “顾淮烨。”她哆哆嗦嗦撑开他胸膛，“我真的跟沈黎川没关系，要是明天体检证明我清白，我能不能不把脉？”

    “为什么？”

    南沅手心冒汗，她攥住袖口，“我认命了，针灸疼，我不想再白受罪。”

    她知道顾淮烨花大代价，避免她针灸，但顾淮烨不知道她知情，南沅就一点不能表现出来。

    顾淮烨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什么，却一言不发。

    南沅凝望他，“行吗？”

    “你真的怕疼吗？”顾淮烨抿唇。

    南沅不是娇气的小女孩，她哄得了顾母，哄不住他。

    可哄不住，她说得多了，他也听进耳朵。

    心软了。

    南沅脸上表情勉强，“我真的怕。”

    “五个月前学校运动会，你膝盖摔伤，随手拿酒精冲洗。”顾淮烨提醒她，“毫不迟疑，眉头未皱一下。”

    南沅瞬间绷直，戒备望着他。

    他什么意思？

    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