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p>

    人间疾苦，我佛慈悲。</p>

    宋应淮在水中捻着腕上佛珠，明知她有意接近，却奇迹般没有发怒。</p>

    采玉惯会察言观色，听他语气缓和并无怒意，胆子便大了，反驳道：</p>

    “王爷，奴婢觉得你这话不对。”</p>

    宋应淮盘坐在水中，诧异抬眸。</p>

    “舍利弗曾对散华天女说，一切诸法，无有定像，非男非女，一切女人亦复如是，虽现女身而非女也。”采玉将先前在晚香阁宋应淮与姚妃说的话砸回，“王爷是修佛之人，眼里怎会有男女之别？”</p>

    宋应淮再次语塞，有些诧异于这位姑娘的伶俐。</p>

    半晌，他才似笑非笑的勾唇，“你倒是机灵。”</p>

    “奴婢不敢。”采玉在宋应淮面前头一次展露出狡黠的一面，笑道，“奴婢听说，若佛爱你，则会让你历尽磨难，尝尽人间各种滋味，正所谓，我佛慈悲，浴火重生，方能涅槃自乐。”</p>

    “王爷修佛六年，只躲在这一尘不染的极乐净土，又如何浴火重生，又如何顿悟成佛？”</p>

    宋应淮被她噼噼啪啪说的额角乱跳，抬手捏住眉心道：“你待如何？”</p>

    “王爷，奴婢替你搓背吧！”</p>

    采玉跪在岸边，捏着一颗皂豆沾水后不紧不慢的揉搓。</p>

    宋应淮看了过去，绵密的泡沫从她葱白的掌中一点点冒出，她的手如白玉，润如羊脂，手指根根如葱。</p>

    一股燥热升起，他眸色一深，急忙摩挲住腕上的佛珠，眼里重新被冰雪覆蓋。</p>

    采玉向他招手，“既无男女之别，王爷眼里的奴婢只是器物，或者，王爷修行境界未达，王爷眼里的奴婢是个女人......”</p>

    “那奴婢，愿成为王爷修行路上的磨难，成为王爷涅槃前的那把火。”</p>

    “王爷，转过身吧。”</p>

    宋应淮凉凉一笑，如她所愿转过身来。</p>

    她的指尖开始爬过他的后背，柔若无骨，掌心带着浅浅的温度，当真比那搓澡巾柔嫩万倍。</p>

    宋应淮背对着她，感觉背上随着她的指尖爬动，像一簇簇火苗在背上窜起，温泉池水在翻腾，发出汩汩之声。</p>

    他藏在水中的佛珠转得极快，珠线几乎被他拽断。</p>

    采玉的声音如魅魔，“王爷，转过来，奴婢替你洗前边。”</p>

    宋应淮水中拽着的佛珠骤然一紧，狠狠闭上双目，再次睁开时，清明眼底之上，覆着一片暧昧之色，旋即转身。</p>

    眼前月色清浅朦胧，她跪在自己身前，因石阶的高度，此刻俯视着他。</p>

    他甚至能看到薄如蝉翼的纱裙下那傲人的景色。</p>

    她的唇色因为温泉热气的蒸腾，显出血一般的殷红，或许是因为灼热而干渴，她浅红的舌尖在唇瓣上无意识地润泽了一圈。</p>

    宋应淮的眸子蓦然深沉。</p>

    采玉魅长浓秀的眼弯成半弦月，“王爷，香吗？”</p>

    她说话间，身子微微下弯，几乎蹭到了宋应淮水中的胸膛。</p>

    “什么香？”宋应淮没有后仰躲避，任由她的薄纱蹭上了他的肌肤，像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哑着声音反问。</p>

    “新制的皂豆啊！这是燕京的凝香阁特地为王爷制的，今儿刚送进府，听说是用婆娑树皮研磨制成，最是适合王爷修行。”采玉汪汪水眼倪着他，娇娇笑着。</p>

    “甚好。”宋应淮笑得痞气，亦是实事求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