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幽深地掐住我的腰：</p>

    “哥，我看不懂。</p>

    “要不你哭大声点，说不定我会轻点。”</p>

    上大学后，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p>

    六月盛夏，我开着跑车回到家。</p>

    一进门，老头子就用拐杖打我。</p>

    “你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p>

    老头子把我拉进书房，训斥了一顿。</p>

    我不以为然，直到他提起我工作室的事情。</p>

    “你自己想创业玩玩，我不管你，但是你在外面找女人，自己注意点，别弄出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来，到时候丢我的脸。”</p>

    我冷笑一声，他自己找小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叮嘱自己。</p>

    “放心吧，我比你厉害。</p>

    “你跟那狐狸精这么多年都没孩子，说不定我明年就带着两个孙子给你，你就坐享天伦之乐吧。”</p>

    “臭小子，你......”</p>

    不等他骂完，我转身出去。</p>

    正要回房间，我跟一个人迎面相撞。</p>

    许久不见，沈谏已经长得挺拔隽秀，不再是当初那副瘦弱的模样。</p>

    他杵在这，也不知道偷听了多少。</p>

    “哥，你有女朋友了？”</p>

    清澈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藏匿的不悦。</p>

    我一向对他没个好脸色，冷哼一声。</p>

    “关你屁事。”</p>

    十年前，我妈刚死，我爸就带着狐狸精进门了。</p>

    沈谏就是那女人的拖油瓶。</p>

    初见时，他穿着破旧的衣服，看起来很穷，但好在干净。</p>

    他耳朵上戴着廉价的助听器，在家不爱说话。</p>

    我斗不过那个狐狸精，就每天拿沈谏出气。</p>

    我肆无忌惮地冲他发火，把他当成小弟一样使唤。</p>

    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我爸送了我一辆限量款跑车。</p>

    我还来不及跟朋友炫耀，就发现沈谏被人骗去花园。</p>

    朋友们知道我看不起他，连带着也欺负他。</p>

    在花园里，一群骄傲的少爷扯掉他的助听器，把他当靶子一样用石头砸他。</p>

    沈谏躲避不及，额前被砸出血。</p>

    这要是被我爸看到，我的跑车不就泡汤了？</p>

    我气急败坏地推开那群人。</p>

    “谁让你们砸他的？”</p>

    “顾昀，你之前不是说很讨厌他吗，我们只是帮你教训他一下而已。”</p>

    那群人眼底带着纯真的恶意。</p>

    “要欺负也只能我欺负他，你们算什么东西？”</p>

    我赶走他们，回头看着沉默的沈谏。</p>

    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手帕，把助听器捡起来还给他。</p>

    “把血擦掉，一会被人看到了可别扯上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p>

    我正要离开，沈谏拽住我的衣摆。</p>

    瘦小的掌心，递给我一个透明的水滴状东西。</p>

    化学课上学过，好像是鲁伯特之泪。</p>

    “哥，生日礼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