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这不可能！”</p>

    顾夜霆怒瞪双眼，几乎咆哮了起来。</p>

    “顾总，是真的。”</p>

    李秘书十分肯定的强调，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p>

    顾夜霆脸色煞白的放下手机，痴痴地看向了我。</p>

    此刻，我的一边脸已经被顾夜霆扇红了，但我无暇顾及，更没心思找顾夜霆算账，我只是跟失了理智般，一直在收集地上的骨灰。</p>

    顾夜霆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我帮你一起。”</p>

    “别碰女儿，你不配！”</p>

    我用力推开了顾夜霆，恶狠狠地瞪着他：“顾夜霆，朵朵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却还要挖她的坟踢她的骨灰！你真是个畜生！”</p>

    “我不知道这是朵朵的坟我”</p>

    顾夜霆说了一半，突然又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我害死了朵朵？知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怎么回事？你忘了吗？是你为了许青青，将朵朵一个人丢在路上，就是你这个行为，害她被车撞死了啊！”</p>

    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顾夜霆的心都击碎了，他彻底傻了。</p>

    “这么多年，你永远都在忙着工作，忙着陪许青青，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唯独就是没有时间留给我们这个家，甚至连朵朵的生日，你都没时间陪她。但即便如此，朵朵也从来没有怪过你，她甚至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为什么你都不陪她，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我总会替你找借口，说爸爸很忙，他要赚钱给我们用。朵朵听完却是天真地跟我说，以后不要给她买玩具了，衣服她穿学校的校服就行，实在不行的话，她还可以少吃一点饭，她说只要她少花点钱，你就可以少赚点钱，多腾出一点时间来陪她了。”</p>

    “我当时听完难受得不行，却只敢自己偷偷抹眼泪。”</p>

    “因为你的疏离，才六岁的朵朵被迫变得比普通小孩懂事独立很多，她总想着为家里，为爸妈分担，就连幼儿园的老师都总夸朵朵乖巧，说每次幼儿园给小朋友发零食，别的小朋友第一时间就争抢着吃了起来，只有朵朵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进了书包里，说要带回家给爸爸吃，她说爸爸忙着赚钱很辛苦，她想给爸爸带点好吃的。你看，你从来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可她却满心想的都是你。”</p>

    “你知道当朵朵听到你要去接她的时候，她有多开心吗？她老师拍视频给我看，朵朵高兴得手舞足蹈啊，巴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这件事。其他的小朋友看朵朵的眼神都充满了不解，大家都不懂，明明爸爸去接孩子放学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为什么对朵朵而言，却跟过年一样呢？”</p>

    “这是朵朵上学以来，你唯一一次接她，可就这一次，你却把她给丢下了。顾夜霆，朵朵才六岁啊！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将她独自一人丢在半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p>

    我双眼通红的对着顾夜霆怒吼发泄。</p>

    “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p>

    顾夜霆第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开口跟我道歉。</p>

    “你还记得吗，你在电话里理所当然的说，朵朵六岁了，可以独立了。”</p>

    “在你眼里，朵朵才六岁就该独立，而许青青一个三十好几的成年人，她就独立不了，她就离不开你？你宁愿在她那陪一条狗，都不愿意看一看朵朵。顾夜霆，我们母女俩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p>

    我直面顾夜霆，厉声质问。</p>

    “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