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心。」姜永达苦笑，「她不嫌弃我穷，我却嫌弃自己。那时候刚毕业，我租在三百元一个月的地下室，前途渺茫，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也舍不得她跟着我吃苦。我不配拥有她，除了放手，我还能做什么？」</p>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你给得起她优越的生活了，想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那我呢？我和悠悠呢？」</p>

    我恨自己不争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朝外涌。</p>

    这些年，我很少哭。看到我流泪，姜永达也慌了。</p>

    他手忙脚轮地帮我擦眼泪。</p>

    「苏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伤害了你们母女。我把钱都留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你和悠悠还可以过以前一样的生活——」</p>

    「所以，这个婚你是一定要离的，对吗？」我冷笑。</p>

    「菀芝太弱了，她甚至连一份稳定工作都没有。我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活不了。」</p>

    「她没有工作，你可以帮她找一份啊！为什么一定要娶她？」我大声质问。</p>

    「不行，我问过她了，她不会无缘无故接受我的好。」</p>

    「嫁给你，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好了是吗？她不知道你是别人的丈夫吗？她不知道破坏别人的家庭很无耻吗？杨菀芝，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从来没有这样情绪激烈过。</p>

    「够了！你一向大方得体，温柔贤惠，怎么能这样说别人？菀芝没有错，是我想娶她。她拒绝了，是我要坚持的。我看不下去她过得这样狼狈，我——」</p>

    「你舍不得了是吗？」我打断他，「我不会离婚的。这是我费尽心力经营的婚姻，我不会拱手相让，让别人摘果实的！」</p>

    「你好好冷静一下，想好了联系我。」姜永达拎着外套朝外走，「这几天我住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