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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年关将至,府里院里忙得不可开交,沈如琢与外室感情甚笃,忙着给他们的小家办年货,鲜少归家。</p>

    外面的人夸他风流多情,笑我堂堂郡主却成了缩头乌龟。</p>

    姚姑姑气得不轻,絮絮叨叨个不停,气急了还要回护国公府搬救兵,要一箭穿心射死两个少廉寡耻的负心人。</p>

    我无奈合上账簿,带着她去铺子里转转,为她出了这口恶气。</p>

    程无双每五日便要去铺子里搜刮许多首饰走,今日便是又一个第五日。</p>

    我的人她能要,我的钱她碰不得。</p>

    她不知道我的厉害,还捧着装满名贵首饰的托盘,脸上尽是得意与挑衅。</p>

    「成色还是不够好,做工也不够精细,配不上我的衣裙,也勉强收下吧。」</p>

    「下次有顶好的,记得给我留下来。」</p>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p>

    外室的风头压了正室一头,确实好笑。</p>

    我挑了挑眉,朝为难的掌柜发了话:</p>

    「程姑娘看上的,都给她包起来吧。」</p>

    她脸上愈加得意。</p>

    大概以为,上次她遭我为难雪中晕倒,沈如琢数日不归家,是给了我深刻的教训。</p>

    「今日这批首饰的价格,加上前面七次拿的首饰,我粗粗算了一下,大约五千七百两。承蒙姑娘频繁照顾生意,便给五千五百两吧。」</p>

    「年关难过,该结账了。姑娘理解的吧?」</p>

    程无双瞪大了她那双水蒙蒙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叫道:</p>

    「侯爷交代过,让我随便拿的,你凭什么问我要钱。」</p>

    我莞尔一笑:</p>

    「因为这是我的嫁妆啊!」</p>

    「不仅如此,你穿的衣服,用的银碳,吃的粮食,都是我的嫁妆铺子。」</p>

    账簿一摊,众目睽睽,她哑口无言。</p>

    短短月余,她花销了近万两白银。</p>

    面对静等她掏腰包的姚姑姑和所有围观人群,拿不出钱的她,面色涨红,狠狠瞪了我一眼:</p>

    「今日没带那么多现银,明日去我府上取!」</p>

    寻着借口,她落荒而逃,沦为了人前笑柄。</p>

    包括拿夫人娘家铺子给外室摆阔的沈如琢,也被人耻笑不已。</p>

    「养不起外室就不养,哪有让正头娘子帮着养外室的道理。」</p>

    「郡主的钱也不是天上掉的。」</p>

    名声受损不过尔尔,真金白银,谁也不能少我的。</p>

    等了三日,程无双始终不肯露面,连去求见的掌柜们都吃了闭门羹。</p>

    她以为我拿她没办法,可我转头一纸诉状,将她送去了公堂。</p>

    跪在堂下,她柔柔弱弱满面慌张,被逼得签下字据,十日内必定如数结清。</p>

    她恨死了我,却全然不曾想过,吃白食噎死了的只能怪自己胃口太大。</p>

    姚姑姑虽然痛快,但也忧心,问我,如此作为会不会伤了侯爷脸面。</p>

    「伤的是他颜面,拿回的是我的银钱。」</p>

    一举两得,这账如何不会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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