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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之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p>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p>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p>

    姜若笙没应声。</p>

    顾珩之眸色微深：“何妨一试？”</p>

    姜若笙垂眸：“若笙不敢，当真无事，若笙只是想家了。”</p>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p>

    顾珩之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p>

    姜若笙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p>

    顾珩之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p>

    姜若笙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p>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p>

    “不必。”顾珩之道，“我会命人去取。”</p>

    姜若笙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p>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p>

    难过的情绪被顾珩之一打岔，姜若笙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p>

    隔天一早起床，姜若笙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p>

    顾老太太昨夜有点着凉，头昏昏沉沉的，戴着抹额，见到她还是亲切地招手：“若笙快来，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着凉？”</p>

    姜若笙眼眶微微一湿，凑到老太太怀里：“若笙都好。这话该我问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贪凉夜里出去玩，才着了凉？”</p>

    顾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戳她脸颊一下：“看你这小皮猴儿说的什么话。”</p>

    姜若笙照例在顾老太太这里用了早饭。</p>

    顾老太太强行打起精神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也该到头了，但怎么也要看着我们若笙嫁人才行。”</p>

    姜若笙心中不觉浮起一股酸涩。</p>

    柳氏立刻道：“呸呸，母亲长命百岁。您何止要看着若笙嫁人，她生了太孙您还得帮着她照看几年呢！”</p>

    顾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你们看你们太太多懒，当婆婆的不照看竟叫我照看，这算什么事？”</p>

    大家登时都笑起来。</p>

    姜若笙一言未发，她知道柳氏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就是让她老实跟顾衍成婚。</p>

    出了老太太房间，柳氏一面赔笑，一面将姜若笙拉入房中。</p>

    顾衍果然早在房内等着她，见她进来，先扇了自己一巴掌。</p>

    “姜妹妹，昨天都是我的错，原是我该死。”</p>

    这一巴掌连个响声都听不见。</p>

    顾衍过来拉她的手，被姜若笙甩开。</p>

    顾衍立刻讨好般拿出一块通透的玉佩递给姜若笙。</p>

    “姜妹妹，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就当是赔礼，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p>

    姜若笙接过玉佩，上头镌刻着兰花花纹。</p>

    她不喜欢兰花，她喜爱牡丹。</p>

    她也不喜欢玉石，玉石易碎，不如金银坚固。</p>

    姜若笙这时才发觉，这么多年来他送过她不少东西，但却没有一样她喜欢的。</p>

    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她是第一位。</p>

    见她没拒绝，顾衍心底一喜，忙道：“我不过是可怜嫣然身世罢了。她父亲早逝，生活贫困，她哭着跟我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