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清早也不知早早起身张罗早餐。

    饿死你。”

    颖儿实在气不过，顶嘴道：“夫人是丫鬟佣人吗？家里佣人不可以煮饭吗！多少年给你们当牛做马，姜家出这么大事，夫人才二日无心打理餐饭，你们便这般忌恨！饿死你们！陪嫁的丫鬟和她主子一样，没规矩，没教养。”

    翁氏哼了一声，“有个杀人犯爹，教出这等女儿。

    呸。”

    颖儿说：“不知谁没教养！老夫人和丫鬟对骂倒是有教养了！”翁氏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抬手要打颖儿。

    “颖儿是御赐的丫鬟。

    你掂量掂量。”

    楚白莺淡声道。

    翁氏记起当年姜家得今上恩宠，成亲时，御赐良田大屋，也御赐佣人，这人是今上赏赐的，不能打，便哼了一声将手放了下来。

    回头再修理这小贱人。

    楚白莺坐在马车上，将头靠在马车壁，闭着眼睛不说话。

    周芸贤见楚白莺衣服脏脏的，显然没换衣服，嫌弃道：“不修边幅。”

    ***再见到夜轩时，是在监牢夜轩下榻处的书房里。

    那时夜轩正在书房手持竹简看兵法，暖炉里木炭时而啪一声作响，火星四溅。

    周芸贤对书房外候着的太子的随侍谢锦言道：“周某求见殿下，烦谢小爷通报。

    稍后。”

    谢锦说着掀开门帘进得屋内，躬身在太子身侧，“爷，周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夜轩目光没离开竹简。

    谢锦刚想出去回话，却又折回身，低声说，“爷，楚白莺那女人也来了，眼睛肿的像核桃，估计哭了一夜，活该。

    不是她要改嫁么，改嫁个大‘好’人。

    现世报啊。

    在那样的老婆婆家，迟早受死她。”

    夜轩翻竹简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往谢锦面上扫了扫，随即继续翻阅竹简，没说什么。

    谢锦往外走。

    楚白莺在门外垂手看着自己的绣鞋，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锦从屋内步出，“殿下叫你们进去说话。”

    谢锦说着掀开门帘。

    周芸贤掀衣摆先一步进屋，斜斜睨楚白莺一眼，低声说：“进去不要乱说话，惹了少主，要掉脑袋的！”楚白莺紧了紧牙，看了眼周芸贤的后背，随后步入。

    进屋时，谢锦低声切了一声。

    楚白莺鼻尖猛地一酸。

    “周某参见殿下，殿下金安。”

    周芸贤拱手行礼。

    “民妇楚白莺，参见殿下，殿下金安。”

    楚白莺亦行了礼，嗓子沙哑作痛，不知多久没喝水了，声音如破锣，嘶哑难听。

    夜轩眉心拧了拧，将手中竹简搁下，冰冷的视线在楚白莺面颊轻轻落下。

    楚白莺的面色比昨日更加惨白，眼睛诚然哭成两颗核桃，衣衫还是昨日的衣衫，绣鞋裙摆都叫泥泞打湿了，云丝胡乱拢在脑后，好生落魄，如今摆出这副可怜的神情，是希望博得他的不忍么，可能么。

    察觉到夜轩研究的目光，楚白莺下意识将布满泥污的绣鞋往裙摆下藏，可裙摆似乎也并不整洁，倒显得这动作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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