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献策
。他认为这个电话必须接,所以还是进谏说:“老栗,我理解你的心情和难处,但这个电话我觉得确实应该接。更多的道理我讲不出来,可我整个儿的感觉是这样。不是有支歌儿里说吗,凭着感觉走。我看你就听我的话吧。”他好像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有意举出歌儿里的话,同时笑了笑。
栗宝山对年轻人一向有好感,觉得年轻人少保守,思想解放,对事物的敏感性强。具体到张言堂,自然更是如此了。他看着张言堂既亲切又认真的脸庞,紧缩的眉头展开来。
张言堂看出他同意了,抱起了捂在电话上的被子。这时,电话的铃声又一下子变得失利刺耳。
栗宝山看着那尖叫的电话,欲拿,又把手缩回了。
“老栗,接吧。”张言堂催他。
“你接吧。”栗宝山说。
张言堂刚要拿起电话,栗宝山又把他的手压住说:“你不要说什么,就听她怎么说。如果不对头,立刻把电话按断了。”
“我知道。”张言堂郑重地点头说。粟宝山这才将他的手放开。
“喂。”张言堂拿起电话只轻轻地应了一声,那边的银俊雅就高兴地说话了:“您好您好,实在太感谢了!实在太对不起了!我打这个电话好几回了,今天晚上是第一回有人把它二次接起来。这么晚了给您打电话,实在太失礼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别的时候你太忙,又怕跟前有人,说话不方便,也不安全。我想只有这个时候最安全,可就是打扰了您的休息,实在对不起!”声音是那样清甜,那样柔润,那样富有感染力说服力,话说得又是那样客气,那样通情达理。张言堂听了她说的这几句话,几乎解除了戒备,不由自主用亲切温和的口吻回了句:“没有关系,不必客气。”站在旁边的栗宝山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见张言堂的脸上出了笑纹,又听了他说的这句话,赶紧捅一把张言堂,情不自禁地说:“你怎么了!她说什么?”张言堂马上警惕过来,啊啊应一声。这时他听见电话里问他说:“您一定是张秘书吧?”她怎么会知道他是张秘书呢?从前后不同的声音辨出来的?还是从情况分析出来的?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家伙!张言堂顾了思考,没有及时答话,那边又说了:“对不起,请张秘书原谅我心直口快,我分析这回一定是您接电话,所以就这样问了。不管是栗书记接电话,还是张秘书接电话,对我都是一样的,我都信得过。”因为栗宝山又捅了张言堂一把,张言堂这时用严肃地口吻问她说:“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快说吧。”银俊雅回话说:“我想请求栗书记安排个时间,单独接见我一下,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讲。”张言堂听了,只好说:“那……你等等。”尽管他捂住了授话器的那一端,粟宝山还是不放心,他伸手把电话键按下去。
张言堂挂上电话对栗宝山说:“她提出要你安排个时间,单独接见她一下,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要我单独接见她?!”栗宝山异常敏感地瞪大了眼睛这样说。
“是因为有重要的话……”不等张言堂把这句话说完,栗宝山就打断了说:“够了!什么重要的话,这还不明白吗?”
电话又响了。
栗宝山坚持不能再接,张言堂觉得应当接,两个人又争执,又分析,又用被子捂,结果又说服了栗宝山,又是张言堂拿起了电话。
“对不起,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一定又引起栗书记误会了是不是?我说的单独,不排除张秘书在跟前。从我讲,我倒是非常欢迎张秘书能在跟前。我分析只有张秘书在,才可能达到预想的目的。”
银俊雅听到电话通了,立刻又说了这么一段话。这段话又使张言堂很感动。他这回拿起电话一声也没有吭,可她竟然知道还是他接电话。即使不是他,是老栗,她这话说得也是很好的。感激和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