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明勇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何奔道:“丁副县长为什么叫田跃抓那三个人?”
何奔说:“大岩村的莫支书早晨并没有去乡政府,他一直在医院顾乡长的病房里。邓启放和全金来当时虽然在乡政府,但他们是站在大院里面的,围墙是从外面往里面倒的,也就是说是外面的人推倒的。为什么要抓他们三个人,真的是没办法解释了。”
周明勇问郑秋菊:“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吧。”
郑秋菊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是丁县长和顾乡长他们几个人一块研究决定的。”
周明勇说:“这样抓人,只会把问题弄得更复杂。”
赵祥生不再说话,只把眉头拧了拧。一行人刚刚爬上山坡,迎面碰到莫胡子的女人从竹山垭村出来。她不认识县里的几个领导,问何奔说:“何委员你们到哪去?”
“到竹山垭村去。”何奔问莫胡子的女人道,“你什么时候进山来的?”
“来一阵了。”莫胡子的女人说,“何委员,我刚才……他们说那个事,你知道么?”
一旁的李冬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们说的什么?”
何奔说:“莫嫂,县委赵书记和县纪委周书记他们都下来了。他们这就去竹山垭村了解情况。你回去吧,没事的。”
莫胡子的女人瞅了瞅赵祥生和周明勇,就走到赵祥生面前,轻轻道:“这位就是把县里两个搞贪污的大局长弄去坐牢的那个姓周的书记么?”
赵祥生指着周明勇道:“你说的周书记是那一位。我姓赵。”
莫胡子的女人就走到周明勇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周明勇一眼,两行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这下可让周明勇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劝她道:“有什么委屈你慢慢说,别哭啊。”
莫如华只哽咽着说了一句:“终于把铁面书记盼来了呀。”眼泪也不擦,转身匆匆下山去了。周明勇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盯着她的背影,眼前却总是晃动着那一双满含着泪水的眼睛,口里喃喃地道:“这是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赵祥生问李冬明说:“这个女人刚才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怎么一下又哭起来了呢?”
何奔一旁道:“她是大岩村莫支书的女人,可能她还不知道她男人被抓走了。”
赵祥生盯着何奔说:“不见得吧?不知道她男人被抓走了,她哭什么。”
郑秋菊说:“我们苦藤河乡虽然不通公路,有几个村连电话也是要通不通的,但就是怪,只要出芝麻大的事,不用三个时辰,全乡就都知道了。她男人被抓到县里去了,她能不知道?说不定她到竹山垭村,就是为她男人被抓的事。”
几个人来到竹山垭村的时候,竹山垭村竟然静悄悄的。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着,看不见一个人影,偶尔只听到几声狗吠。李冬明将赵祥生和周明勇几个人带到全安家门前,全安家的门也关着。李冬明叫了几声没有人应,自言自语道:“这就怪了,阳天白日,一个村不可能看不见一个人嘛。”
赵祥生说:“那边屋里好像有响动。”
郑秋菊走到那边屋门前,果然听见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从窗户往里面看,屋子里关着两个小孩。郑秋菊对屋子里叫道:“小孩,快开门。”
屋子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我爹说了,不准开门的。”
“你爹到哪里去了?”
“我爹不让我们告诉人家的。”
郑秋菊哄他们道:“我们是乡里来的干部,快告诉我们,你爹在什么地方。我们找他有重要事情。”
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说:“我不告诉你,你骂过我爹,你不是好人。”
气得郑秋菊眼泪都出来了。李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