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软绵绵地躺在卫生间的门口,她问:“谁家的玻璃窗挨砸了?”
杜赞之答非所问,他说:“现在的人胆子真大,公安局长敢杀,市长家的玻璃窗也敢砸。”
任在挪忍不住再问:“哪个市长,是梅市长还是哪个副市长?”
杜赞之说:“石梓。”
石梓躺在沙发上眼前总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董为和倚坐在门口的盘小琳,他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时,以为是风大刮掉的。但窗子一个接一个烂掉之后,他感到奇怪了,他起来看时,雨水正在泼进来,很快房里就成了水塘。石梓这才确定是人为的,急忙打了110.110离石梓住房不到1公里,但他们半小时后才赶过来,打窗的人已逃之夭夭了。带队的干警挥挥手说:“估计还不会走得太远,我们追。”
石梓冷冷地说:“你们追吧。”他想了想,就给容棋打了个电话。
这一夜,石梓不敢睡着。第二天一早,他让司机来接他,直接去了杜赞之办公室。9点多钟,总算见到了杜赞之。
“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冲着我来了。”石梓说。他回忆着昨晚挨砸玻璃窗的事,但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昨晚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他仅仅是个旁观者。
“他们是谁?”杜赞之问。
石梓将收到的恐吓信给杜赞之看。
杜赞之反复看了恐吓信,说:“因为你管闲事,所以就砸你的玻璃窗,是不是?”
石梓再从衣袋里掏出昨天从电信局获得的资料,说:“你看看这个。”
杜赞之瞟一眼电话单,半天没反应过来,他问:“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打电话的记录吗?”
石梓指着电话单上的手机号码说:“这个号码是谁的,你知道吧?”
杜赞之看看,他知道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的,但不明白石梓为什么给他看这个电话单。
“你再看,这个电话号码呼机号码是谁的。”石梓说。
杜赞之间:“谁的,不是克林顿的普京的吧?”
石梓说:“如果那是克林顿的普京的就好了,说明我们的领导跟外国首脑交上朋友了,可是——”石梓压低声音说,“这是那个自杀的盘小琳的。”
杜赞之先是欲有所悟,接着露出一点点吃惊,嘴里却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他?”
石梓说:“我去看了董为的家人。”他想说,董为的二女儿董菲听说盘家女儿跟市里某个老板有来往,但突然又不说了,忙改口:“也去了盘家,这个电话号码和呼机号码是从盘家要过来的。”
杜赞之说:“昨天将近下班的时候,容棋告诉我,政府办公室说梅市长的手机丢了一直找不到,他已换了新手机,还给了我一个新号码。”
石梓说:“这事很简单,一查就清楚了。这段时间梅市长用哪个电话跟我们联系,只要一查——”
“即使是梅初山跟那个自杀的女孩子有联系,能说明什么问题?能说是梅初山让她自杀的吗?”杜赞之打断了石梓的话,“你最多只能怀疑他跟那个盘小琳有不正当关系,但也只能是怀疑,现在一方死了,死无对证。何况,这无非是领导干部生活上的小事,用西方人的说法叫个人隐私,即使是,你又能怎么样?”
石梓满腔热情来找他,本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想不到反给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凉透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的安全。”杜赞之指指放在茶几上的恐吓信,“他们往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杜书记,我总觉得董为的死跟盘小琳的死有联系,据我所知,董为是因为对盘小琳的死进行暗访,才遭杀害的。”
杜赞之说:“有些事可以让它冷处理一下,是黑是白总会有弄清的时候,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杜赞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