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历险记
此刻,白忠诚头脑比第一次被劫时要冷静了许多,他现在认真地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第一伙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劫财的,他认为不像,现在劫财的坏人确实很多,手段也很歹毒,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但他们这些人目标却很明确,对象也很准确,不是商人,就是官人。而自己既不是款大爷,也不是权大爷,劫匪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呢?不过,他从那个黑老大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伙劫匪劫持他的目的是为了钱,但不是从他身上搞钱,而是有人用钱买他们劫持他、伤残他。这也就是说,这伙人是受人指使的,他们这样做了,这样干了,是有人出了价钱的。那匪徒们不是说是一万块钱的酬金吗?那么这背后付钱的人是谁呢?他白忠诚在灌水既无亲又无故,既无冤家又无对头,又有谁会对他下如此毒手呢?忽然,白忠诚想到了杜局长,难道是因为他没有为他写先进事迹材料而得罪了他?于是他就来这一手报复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忠诚认为不管怎么说,杜局长也是灌水县一个有头有面的公众人物,全国劳动模范,优秀共产党员,他就是再有看法,再有想法,再有记恨,再有仇恨,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说厅里来接替他的人又已经到了灌水!如此推测,白忠诚感到自己太无知幼稚,太荒唐可笑了。
那不是杜局长,还会有谁呢?这时,白忠诚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在他心目中神神秘秘的人来,这个人是一个女人,那就是长得冰壶秋月般的、芳兰竟体般的皇宫大酒楼总经理孟兰。对,是她,肯定是她!她怕他把在皇宫大酒楼总统套房里安装录像探头的事揭露出去,她怕把杜局长跟她千丝万缕的关系披露出去,她怕把她那个当县长的哥哥跟杜局长的问题牵扯进去,所以她才雇人来劫持他、恫吓他、威胁他、搞残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太恶毒了。俗话说,面若桃花,心如蛇蝎。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呀!
现在这一伙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用高出一倍的价钱把他买走,难道他们是来救我的?救我肯定不可能,现在惟一能救我的只有党,只有人民警察。党和警察来救我,就不会用钱来换,就不会把刚才那些劫匪放掉。既然不是来救我,那么这伙人也是坏人吗?坏人为什么还要花钱来买我?难道我对他们很重要吗?白忠诚越想脑子里越糊涂,越想心里越乱。索性白忠诚什么也不想了,管他们劫我干什么,也不管他们把我带到哪里去,反正我是一个单身汉,一身无钱无家无牵挂!
小车突然减速了,慢慢滑到路边停了下来。这时坐在后排白忠诚身两旁的家伙一齐连推带拉地将他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没有走几步,白忠诚又被那两个家伙推上了一辆面包车。那两个家伙没有上去,随手把车门关了起来。
这帮人又要对他干什么?难道又转了一手把他卖掉?白忠诚脑子里马上意识到这种可能。这时,白忠诚坐在面包车里听见外面的一个人跟面包车驾驶员讲话。
“师傅,麻烦你了,路上小心一点!”
“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人安全送到!”
面包车驾驶员说罢,关上车门,发动机器,就把车子开走了。
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外面是什么情景?白忠诚看不到,也不知道。面包车跑了一阵过后,停了下来,驾驶员打开车厢里的灯,他走到白忠诚面前,这才把他蒙在眼上的布解了下来,说:“同志,你受苦了,我现在把你送回省城去!”
白忠诚用手揉揉眼,定睛一看,原来眼前的这位驾驶员师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他从省城来灌水乘坐的那辆长客的驾驶员,也正是那天晚上化装成酒楼水电工向他送检举揭发材料的那个师傅。
“是你?”白忠诚惊讶地说。
驾驶员师傅笑笑没有说话,他回到驾驶座上,又把车子开了起来。
白忠诚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