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紧急会议”
“50岁。”
“职业?”
“县政协主席兼县粮食局长。”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我不该带手枪。”
“这是现场发现的问题,其他问题?”
“其他?我安分守纪,勤奋工作……”他突然想到汪登生不只一次含沙射影地对他说过:
“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扛不住,难受一辈子。”当然他在政治舞台上混了几十年,什么不知道?
绝不能随便乱说,说多了自己倒霉。于是他傲慢地说:“工作上的缺点错误我不否认,但是违法乱纪没有!”
鹿伟华说:“那么前天一夜你到哪儿去了?”
他装作镇静,想了想说:“前天夜里,前天夜里,哪里也没去。”
鹿伟华说:“我告诉你吧!你到红楼宾馆干什么去了?”
“哪个红楼宾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照片,对旁边一干警说:“让他看看这是谁?”
干警把照片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吓得只打颤,这张照片正是他走在令孤达和伟育中间,进红楼宾馆大厅时的景象。但他马上故作镇静地说:“怎么?我没有行动自由?”
“你知道那批小麦并没有运走,现在已经被扣留在省粮厅了吗?”徐林说。
“那是非法的,我们这是正当交易。”
“那份合同在哪里?”徐林问。
“没有合同。”
这时葛运成说:“你候希光自以为什么事都是那样神秘,你不说别人都不知道。你错了,你知道我们省市纪委、检察、审计部门这些同志在这儿是混饭吃的吗?可以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野当中。好,我给你提示一下,你讲讲曲锦秀事件吧!”
他低着头,往事如烟地浮现在面前。
曲锦秀是粮食局会计,45岁,中等身材,瘦瘦的。“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时,财会中专毕业。她伴过七任粮食局长,由于她业务熟悉,账目清楚,所伴过的局长都有些怕她。侯希光上任不久,自以为他这个粮食局长和前面任何人都不同,因为他是县政协主席,一个正县级的显赫位置。当然他是瞄准粮食局长这个位置,动了很多脑子才谋到这个比正县级小两级的正科位置的。
谁知他上任不久就碰了一个钉子。那是1997年12月底,他叫会计曲锦秀把一笔80万的款子转到市一家小公司去。可是曲锦秀说:“转款子要有进出理由,转出去80万,必须有80万的东西进来,凭空转走80万,不行!”
侯希光把曲锦秀找到办公室好说歹说,她就是不答应。直到他大发雷霆,骂她,甚至羞辱她,可曲锦秀坚决不干。自此之后,他千方百计想拔掉曲锦秀这个眼中钉。于是揭发曲锦秀的人民来信如雪片一样飞到县纪委。县纪委把人民来信批转给侯希光,粮食局成立了专案组,侯希光亲自任组长,对曲锦秀进行审查。不久,把她关起来,隔离审查,不让她回家,不许和家人见面,夜里轮班提审,不让她睡觉。一天夜里,三个蒙面大汉闯进曲锦秀的隔离房间,对这个45岁的中年妇女进行轮奸。她终于经不住政治上的陷害和精神上的蹂躏,留下一封很长的绝笔信。
那个看管她的农村妇女实在不忍心,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的绝笔信藏在女厕所的下水道管旁。
专案组以曲锦秀畏罪自杀为由,了却了案件。侯希光除了心腹之患。此后,粮食局个个提心吊胆,没有人再敢说候局长一个不字,侯局长说过的事,没有人敢不办。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三个副局长全部调走了。接着他把下属各公司、工厂、各粮管所负责人全部作了调整。于是粮食系统谁都不得不承认侯局长要办的事没有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