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不安排好沈一飞,就是对实验区进行了全盘否定,就是对实验区的干部不负责任。”乔岸终于同意让沈一飞平调到县轻工局当副局长,所以县城舆论界都说沈一飞成了郑天良的人了,他们之间走动当然也就多了一些。于江海虽然当上了国家干部,只是在城市拆迁完成后,再也无事可做了,赵全福让他到酱菜厂当业务员,他留恋国家干部的身份,死活不去,黄以恒当然不会为这个副股级干部说什么话的,他就眼泪鼻涕一把地找到郑天良,求老领导收留他,于是郑天良就将于江海调到自己分管的民政局,先是当普通老百姓,直到最近才给他任命了一个副股长。郑天良内心里对于江海有不可饶恕的怨恨,他之所以收留他,一是证明这个自己培养起来的年轻人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另一个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关键时刻也许还有用得着的时候。所以郑天良对于江海总是很贴心的样子,但外界的人并不知道郑天良对沈一飞的真实态度,他压住于江海不提拨正股长,人们更多认为郑天良历来是一个正派的人,从不以权谋私。这一口碑在一九九八年夏天仍然坚如磐石。
赵全福又问郑天良:“沈汇丽最近从深圳回来了,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郑天良沉默了一下,说:“我看这就不必要了吧!”
沈汇丽在郑天良回到县城后不久就辞职下海了,先在上海,然后又到深圳,据说生意做得很大,也有人说她做得一败涂地,究竟做什么生意,做得怎样,郑天良不得而知,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他只知道她是离婚后辞职下海的,他只知道这是一个侠义女子,他还记得沈汇丽的牙齿是最好看的。郑天良的记忆中只保留了沈汇丽一份残缺不全的档案。
这样,晚上在“浣溪纱厅”吃饭的只有赵全福、于文红、郑天良三个人。
赵全福见人少就有些抱歉:“大老板,实在不好意思,除了文红,没人陪你,让你受冷落了。”
郑天良这时拿出领导的尊严说:“老赵,你以后少叫我老板老板的,我是人民政府副县长。还有,我来吃饭要那么多人陪干什么?是不是生怕全县人民不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呀?”
赵全福说:“老板批评得对,我下次保证不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喊你老板。吃饭由你来定人,我是觉得沈一飞、小于跟你这么多年了,才自作主张地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郑天良说:“你要考虑到我的影响,我不可能像你们生意人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女秘书,我能有吗?”
赵全福笑了:“只要大老板有这个想法,包在我身上了。”
郑天良说:“你是想把我往火坑里送呀?”然后扭过头对于文红说:“你可要给我管好赵总,不能让他乱说乱动。”
于文红恰到好处地用浪荡的目光飞了郑天良一眼:“郑县长,我哪能管得住赵总,他一晚上要三个女人陪他睡觉才能睡踏实。”
郑天良将头又歪向赵全福:“你老赵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要收敛一些。”
赵全福哈哈一笑,露出一嘴被香烟熏黑了的农民牙齿:“大老板,你听她的话年都能过错了日子,她老给我使小性子,说光着身子睡觉全身发痒。不听她胡说八道,我们喝酒。”
菜不多,但很精致。红烧野生甲鱼、剁椒鱼头、高邮湖大闸蟹、铁板牛柳、椒盐羊排,外加几个素菜,于文红上了一瓶“五粮液”。
郑天良酒量有所增加,但仍不胜酒力,三杯下肚,脑袋里已经开始起雾,于文红在他的眼前晃动着饱满的Rx房和嘴唇,他被于文红迷离的目光击穿了,他感到全身发热。
赵全福跟郑天良又碰了一杯:“大老板,合和是在你手里办起来的,也是在你手里从县城被撵到乡下去的,我希望还能在你的手里迁回县城来。合和无论是国营还是私营,它都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