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黄瑞文也是一个赛马迷,只要香港有赛马,她肯定要参加的。能不能在这方面做文章?”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化装成卖马报的,和保安讲是来给黄董事长送报的,说不定能混进去。”金成想想也没有其他办法,就同意了。
张产山毕竟活络,他很快和一名报童混熟了,还学习了几句卖马报常用的粤语,搞了一身报童服,模仿了几套动作,两人租了一辆的士很快向医院驶去。
沿着花间小道,走过小树林,很快来到出口处,一位中等个子的保安拦住了他们。张产山举着手中的报纸,用刚学到的粤语和保安套近乎,保安拿起话筒,不知讲了些什么,朝他们点点头,放他们进去了。
里边是一条竹篱围成的小径,不知名的野花缠绕着,透出淡淡的幽香。小径尽头,繁茂的竹林深处,掩映着一幢典型的中式建筑。房子不高,两层建筑,楼前的栏杆镶嵌着墨绿色的琉璃瓷砖,庭院里两棵粗壮挺拔的玉兰树开得正盛,浓烈的清香沁人心脾。
房子里很安静,听不到一丝声响,两人犹豫片刻,张产山耐不住了,轻轻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吗?”
“请进。”像从幽远的历史深处突然迸发出的声音,一条略显忧郁的女声轻轻传出。她的声音音质清纯,悦耳动听,就像瓷盘轻叩那样绵远幽长。
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昏暗。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穿着一件浅黄色睡袍的中年女子端坐在房子中间的沙发上,她仪态端庄,雍容高贵,脸色白得全无血色,俨然一位凛然不可侵犯的冰美人。在她身旁的地上,竖立的画架上,一幅油画刚刚被涂了底色。
“请问夫人是黄瑞文董事长?”张产山赔个小心,问道。
“有事吗?”沙发上的贵夫人并不回答张产山的问话。金成又近前细看了看,失望地向张产山连连摇头,张产山见状,赶忙走前一步:“夫人,这是最新的马报,特地送来请夫人先睹为快。”说着,递上一张报纸。夫人微微颔首,将报纸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币递给张产山。张产山说声“谢夫人”,偕同金成赶忙退了出来。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不是小文呢?”张产山自言自语道,“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去你的,我能连小文也认不出?我在她的房间里还看到了黄氏集团的标志,这可不是临时摆弄上去的。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来香港,这次真让我死心了,两来香港,两次扑空,难道小文真的不在了?”
“楼上楼下全看遍了,再也没有其他病人。我们真的从开始就错了?”正当两人叽叽咕咕议论来议论去时,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竟站了几名保安,问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的,要求出示证件。这下两人傻眼了,偷学的几句广东话用不上了,结果被送到当地警署。尽管张产山能言善辩,可他无法自圆其说假扮卖报人混进高级医疗区的事实。警方怀疑他们是踩点的歹人,因为警方目前正在侦查一宗和黄氏集团有关的敲诈案,两人真是歪打正着自投罗网,金成看看瞒不过去了,只得说因为一桩业务纠纷,想找黄瑞文董事长,可他们公司一直阻挠,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名片。警方将信将疑,说要等明天才能核查,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冷又饿,只得在局子里蜷缩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日近中午时,才像瘪三一样被放了出来。
“你说这是倒的哪辈子霉,好好的高级宾馆不住,偏偏在香港的号子里待了一夜。”张产山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大骂保安狗眼看人低,一会儿又骂香港警察草菅人命,说到最后,连金成自己也感到好笑,自嘲道:“也算经一事长一智,世界上有些事原本就是让人糊涂的,偏要寻根刨底自寻烦恼。从今后,我是再也不会去找小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