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还得交房费。
马仁龙说,给你多少钱?张宁说,一千。马仁龙说,你以前有没有跟这个人开过房?张宁说没有。马仁龙说,以前见过他吗?张宁说,坐过他的台。那时他很正经,碰都没碰我一下。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马仁龙摆了摆手,叫她出去。然后看着我,那意思是听我发落。我说,这样吧,我在下面等他。毕竟还是我的领导呀,得给他一点面子。马仁龙说,悉听尊便。我说,那个女人也让她走吧。马仁龙呵呵直笑,他说,你小子动了妇人之心了,要不要把她给你留下?我说,我这是爱物及乌呀。
我知道马仁龙会给面子,肯定会放张宁走,但会不会趁机饱餐一顿,那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人不太好色,但有让他心动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
我走下楼,站在停车场入口处。等着冯子兴。南方的深秋尽管不算冷,夜深了还是有些凉气,我点着一根烟,吸着。一会儿,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头低着,微微躬着腰,手里夹着一个皮包。我知道是冯子兴,赶紧把手里的烟掐灭,叫了一声冯关长。冯子兴知道有人在下面等他,但没想到是我。他说,小江,你在这儿呀。我说,是,我帮你把车开出来吧。冯子兴说,不用,我自己来吧。我跟着他往里面走,冯子兴喃喃自语道,今天不知怎么了,又把车开回来了。我说,是不是喝多了点?说过后才想起今天没喝酒。
冯子兴找着了自己的车,把车发动,然后摇下车窗,对我说,要不要送你?我说,不用,你慢走。冯子兴的车往外开,我在后面跟着,等我走出停车场,他的车早没影了。
我上楼去找马仁龙,要他送我回去。进了房间,看见张宁在里面,手里拿着个红色的皮包,泪流满面的。马仁龙说,你也不用哭了,今天是这位江大哥开口叫我们放你一马的,你走吧。张宁向马仁龙一鞠躬,说,谢谢大哥。跟着向我一鞠躬,说,谢谢江大哥。又向程炽点了个头,转身拉开门,走了。
我们随后下楼,车开到大路上,张宁站在路边拦车。看见张宁,马仁龙突然踩了一脚刹车,接着猛踩一脚油门。小车轰的一声蹿了出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窃笑不已。
马仁龙说,兄弟,这么晚了,咱们别回家了,我们去南苑泡个澡,松松骨,聊聊天,你意下如何?我说,大佬你是进不了家门吧?马仁龙呵呵笑了,说,是啊,你大嫂说了,超过一点,最好不要回去。
结果我们在南苑的按摩房里躺了一晚。两个哈尔滨小姐给我们按摩,我们聊着天,马仁龙还讲了几个黄段子,逗得小姐笑个不停。笑声还没断,马仁龙开始打鼾,声如雷鸣。听程炽说,这鬼人站着都能睡着。平时出车,他把头往后椅上一靠,就响起如雷的鼾声。我叫那个小姐不要再按了,让马仁龙睡觉。那个小姐给老马盖了条毛巾,走了出去。我也觉得睡意渐浓,于是对小姐说,待会儿我睡着了,你也走吧。小姐点了点头,按摩的力度明显小了,轻轻的,柔柔的,像在催眠。很快就把我催到梦乡里。
第二天醒来已经八点半,还是马羚的电话把我吵醒的。她辟头就问,你在干什么?这婆娘失踪了一晚上,一早起来倒问起了我的行踪。我说,刚跟周公谈完话。你呢?见齐宣王去了?马羚说,少来。接着说,我要去西欧了。我说,哇,美差,你一大早告诉我,是不是要带我去?马羚说,美得你。是老杨要去西欧,省外经委组队,他让我也过去。说顺便考察一下西欧的市场。我说,难怪你昨天猴急得像什么似的,就为了跟那老东西去国外看风景?马羚说,江摄,说话要讲良心。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意乱神迷,坐在床上发起愣来。马仁龙坐了起来,说,咋了?我说,没咋了,马羚要出国。马仁龙说,啊,马羚那丫头。他给我一支烟,说,兄弟,我说句实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