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
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他抱歉地笑了笑。
“以后还有机会。蕾丝,我们走吧。”
蕾丝却赖在展香身旁不愿离开。
“我要和展老师在一起。”她撅起嘴巴说。
李窗伸出手去,蕾丝抱着她的电动鸭子一下子跑远了,站在那儿用反抗的目光看他。
展香笑着说:“如果你放心的话,晚宴结束我送她回来。”
李窗说:“那怎么好意思,蕾丝很调皮的。”
展香问蕾丝:“你不会调皮的是吗?”
蕾丝大声说:“不会。”
李窗想了想说:“那就劳驾你了。蕾丝,你必须要听展老师的话。”
李窗与眼影制衣厂一行人握手告别后,朝着海滨医院方向踽踽而行。
过了一会儿,李窗停在一家花铺前购下一束玫瑰,趁着天色还早他去海滨医院旁的望涛饼屋喝了茶,他要了一份点心,一直吃到五点钟。这是医院探访开始的时间,他起身离开了饼屋,走到海滨医院。当他推门出现在美人孔琳面前时,他手持玫瑰的姿势僵硬了,病床边孔琳的哥哥——那个未老先衰的小个子正冲着他微笑,李窗马上以笑回报,但他的笑同样僵硬,像塑料一样悬在鼻翼两边,女医生这时抬起了头,李窗的出现令她赧然一笑。
“挑战者来了。”她接过玫瑰插在床头柜的花瓶里。
我们的男主人公坐了下来,解释今天不是为下棋而来,而只是为了送一束玫瑰。
“我无法赢你一盘棋,可是玫瑰却不同,你每天都能闻到它的芳香。”李窗的话有点像电影台词。
女医生的笑意突然收敛起来,用类似的语言说:“可是棋是唯一的,一座玫瑰砌成的城墙也比不了一盘棋。”
李窗脸上刚刚消失的像塑料那样的笑容又出来了。应该说,这是一个难堪的局面,那个小个子男人,李窗不知道他叫孔农,他只是觉得对方面熟,但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可是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是值得李窗感激的,他为李窗解了围。
“我想看看你的棋艺。”孔农对李窗说,“我们来下一盘好吗?”
对李窗来说,和孔农下棋与同孔琳下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对兄妹能一连下一百六十三盘和棋说明了彼此旗鼓相当,但他没有拒绝孔农的邀请,孔琳把蜡烛象棋从床头柜里取出来,李窗和孔农开始下棋。
对弈的结果,李窗毫无悬念地输了。孔农对李窗的棋艺出乎预料,他认为李窗对棋路的理解并非孔琳说的那么浮浅,李窗的棋不是输在技巧上,而是输在气势上。棋如其人,孔农认为李窗是个懦弱的男人,懦弱是棋的天敌,李窗输在性格上,孔农惋惜地摇了摇头。
李窗站了起来,他要走了,他知道他已没有资格待在这里了,他在病榻上的美人失望的眼神中离去,他不知道在他走后,女医生孔琳点燃了那盘蜡烛制成的象棋,又从枕下取出那封曾被他开启过的信,苦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美人把信投进了火中。
李窗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家,坐在沙发上等展香把蕾丝送回来。孔琳那张消失笑容的脸在他眼中晃来晃去,在绿色的光线中,李窗魂不守舍,他把灯关上,美人的眼睛一下子凶险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哎呀叫了一声,又把灯打开,这次他换了雪亮的白炽灯。
很久他才摆脱了那双眼睛,迷迷糊糊中,他突然想起了展香,在他的心目中,展香拥有的那份清纯总像是伪饰的,李窗经常由展香联想起杜歌。她们的外形确实有几分相似,神态举止更是属于同一流派,所以他很清楚蕾丝为什么会和展香这么合得来。那天展香走后,大发脾气的蕾丝一夜没有理睬他,次日一早,女孩爬到父亲身上,弄醒了睡乡中的李窗,李窗睁开惺忪的眼睛问蕾丝:“怎么了?”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