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像个头人。据考特尼先生说,头人拥有岛上唯一的西式家具——一把这样的椅子作为他的宝座,还有一张巨大的宴会桌。现在,我有了一把椅子,一张更实用的桌子当写字台,感谢考特尼先生还为我弄来了调查时用的长条凳。”她扮了个怪相,“也许我不该接受所有这些。这不仅可以引起队里的忌妒,而且使我不完全像土人那样生活,成为一个不完全的参与者。但我必须承认,这将使我工作起来更便利。”
“我拥护有个富裕阶级,”克莱尔说。“这会使我们中的其他人有更多的奋斗目标。”
“我告诉考特尼先生,我们需要一张小打字桌。他准备明天做一张。”
“你将把它放在这儿,莫德?我希望这样。我想把我们的那两间保持原貌,完全当地风格,我已经变得非常陶醉我们的草房了,我喜欢它开放,空气清新,除了我们自己,里面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了。另外,莫德,说到考特尼先生——”
随后,克莱尔讲到了他,讲了丽莎-哈克费尔德和考特尼刚才在门外的一幕,讲了考特尼扯到了男女共用厕所的特殊价值以及公共水冲厕所作为伟大的人类水准仪的一般价值。
莫德被逗乐了。“可怜的哈克费尔德夫人。呃,她——不单她,还有我们大家——将会遇到更令人惊异的事情,这,我敢肯定。对,我记得几年前,在野外考察,艾德莱和我第一次遇到混用公共厕所时的情形。我们的考特尼先生是正确的,你知道。关于这一习俗有许多可说的。他在这一点上也是正确的,只是他对历史的记忆稍微有点不确切。那是在十七世纪的英格兰,一位妇人会离开她的马车、客人和仆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路边寻方便。在十七世纪的法兰西,一位贵妇人会同男朋友肩并肩地坐在厕所里,边交谈边解手。这是在王朝复辟时期,理查德-克伦威尔被赶下台之后,那是一个反叛虚假做作的时期。妇女在真Rx房上罩上高耸的蜡制人造Rx房,不穿内裤。我永远忘不了卡萨诺瓦和歌唱家费尔夫人会面的故事,它对当时上层社会的道德极有代表性。卡萨诺瓦看到3个小男孩在费尔大人的身边戏耍,他对3个孩子的模样相差很大表示惊奇。‘当然不一样,’费尔夫人说。‘最大的那个是达克-安尼西的儿子,老二是科姆特-埃格蒙特的儿子,老三是科姆特-梅生卢格的儿子。’卡萨诺瓦连忙道歉,‘请原谅,夫人,’他说。‘我以为他们都是您的孩子呢。’夫人笑了,‘他们正是我的孩子,’她说。”
克莱尔毫不隐瞒自己的快活。“太妙了!”她喊道。
“妙什么,克莱尔,真正妙的是我们俩,我们站在这儿的草房顶下,在太平洋的中心,回忆300多年前开化的法兰西和英格兰的自在风俗——并且发现它们几乎同一个半波利尼西亚人部落的道德习惯相一致,至少在厕所问题上是这样。”
在克莱尔脑海里某个地方,考特尼的修长身影在游荡,她好似随意地提起了她。“不管怎么说,托马斯-考特尼开始了这一不寻常的——或者我应该说是追根式的——讨论。我看到他离开这儿那么晚很感惊奇,他一直同你在一起吗?”
“是的,在家具搬进来以前,我们一直坐在露兜衬垫子上交谈。他是一个吸引人的家伙,博览群书,经历坎坷,在所有事情上持极端解放的观点。他简明扼要地给我介绍了这里的有关禁忌,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介绍了在这个社区里什么是崇高、威望和神圣。他解释了些许我们必须懂得的日常规矩和行为举止。我很受启发,我将制定一些注意事项,明天一早开个全体会议。我想每个人都该知道他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以及在通常情况下,他会遇到什么,怎么处理。考特尼先生是极其明白的,他对我们在这儿有不可估量的帮助作用。”
“他——他告诉过你关于他自己的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