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啥。”
“你肯定今晚没发生什么事?玩得痛快吗?”
“还算可以,同往常一样。”
“是沙夫尔家小伙子送回你来的吧?”
“该当他送……”她清醒过来,在椅子里向前挪了挪,准备站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噢,没什么,爸,请。”
“好吧,如果你不想告诉我——”
“没有什么可告诉你的,真的,他只不过有点讨厌。”
“讨厌,这话倒新鲜?”
“意味着讨厌。接个吻是一码事,可当他们以为他们拥有你。”
“我恐怕不懂,或者我可能也明白。”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爹——”萨姆知道,当她生他的气时,当他是一块冰块时,她才称他“爹”。所谓“冰块”在她的词汇里是指古板守旧。“别小题大做,”她说。“这让人心烦。”
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保持父辈权威和父亲形象的需要怂恿了他,但她正在成熟起来,要保持一些个人的秘密。当她拾起钱包时,他看着她,修饰过的棕色头发,美丽的黑眼睛镶嵌在洁玉似的甜脸盘上,新的红色礼服裙紧贴着纤细的身躯,只有那出奇地坚挺着的胸脯显示出已近成年。对这个不想让自己害羞的半是孩子半是成人的女儿,有什么可说的?“好吧,什么时候你想说——”萨姆说了半截,打住了。
她拎起钱包和鞋子。说,“我去睡了,爸。”
她迈出一只脚,打他前面走过,看起来走路有点吃力,一个膝盖好像受了伤,支撑不住,坚持往前走,挣扎着保持平衡。他只离着一步远,及时扶住了她,帮她站直。这时,她的脸蹭了他的脸一下,她呼出的气味证明她喝酒了。
她想往前走,口里叨唠着感谢的话,但他挡住了她的去路,他决计不再犹豫,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喝酒了,玛丽。”
这种不动声色不同意,使玛丽的泰然自若态度一下子消失了。她不再是26岁,而只有16岁——或者是6岁。一时间,她想厚着脸皮再混一下,把眼睛转向一边,站在那儿,这个年轻的女儿。“是的,”她承认,声音几乎听不清。
“可你从不——”他说。“我认为对此我们有默契。你是怎么了?喝了多少?”
“两杯或3杯,我记不清了。抱歉,我不得不喝。”
“不得不?这倒是新鲜事,谁逼你了?”
“我无法解释,爸,我在那儿就得做点什么。总不能做个倒霉鬼,只是大煞风景,所以,我权衡了一下这样做要比其他做法好——”
萨姆感到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一阵紧缩。
“还有别的事吗?”
“你瞧,”她说,一只手玩弄着钱包提手。“他们都要你干,如果不干,你就不属于那帮人,每人都干。”
“干?干什么?”他不留情面地紧追不舍。“你是指性交吧?”
“是的。”
他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每个人都干?”他继续追问。
“是的,几乎是。”
“几乎是,你是这样说的,你的意思是有的女孩没干。”
“唉,是的,但她们不会这样下去很长时问。”
“你的朋友——那个莉昂娜——她干了吗?”
“这不公平,爸,我不能……”
“那么她干了,”他说。“这就是所谓同沙夫尔家小子一起时的讨厌。这是他要你到那儿去要干的事情。”
她的眼睛低垂,一声不吭。看到她那样子,那样天真无邪,他再也不想充当严厉的法官了,他的心对她充满了怜爱之情,只想关心她、保护她,从她那洁白纯真的王国里消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