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就错了。她是阿依汗手里很重要的一张牌,阿依汗轻易是舍不得用的。
独眼男人找到阿依汗的这天,阿依汗刚刚得到两条坏消息:一是那个名叫王涛的男人并没掉进她的陷阱,居然奇迹般地逃走了,至今觅不到影踪;另一条更令阿依汗沮丧焦虑,她的宝贝“乌鸡”出事了,生死不明。
乌云吞噬了太阳,她美丽的小院落充满了悲伤。
独眼男人就在这时候把乌依古尔的想法说了出来,哀伤的阿依汗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独眼男人的鼻子骂:“我阿依汗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是草原上一只永远战不败的鹰,想借我的手达到你们的目的,办不到!”
“美丽的阿依汗,我们是老朋友,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应该团结一心才是。”
“天上永远不可能有两个太阳,鹰是不会和犬做朋友的。告诉你的主人,草原是我的,沙漠是我的,辽阔的疆域是我的。”阿依汗有点儿失去理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忘了曾经跟阿孜拜依达成的协议:在赶出解放军以前,扎伊派跟头人就是一家。
独眼男人失望而归,对付阿依汗这样的女人,他还显得不够分量。
谁知,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洒满大地,老院子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竟是美丽的阿默罕。
二管家乌依古尔不无得意地说:“我就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
阿默罕就是他们要找的女人。昨天深夜,阿依汗突然改变主意,将阿默罕唤进自己屋里,如此这般,细说一通,最后拉住阿默罕细软的玉手,深情地说:“我的阿默罕,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等着你扫掉乌云,让我重新看到太阳。”
听见门响,祁顺挣扎着睁开眼。独眼男人真是太狠了,攻击他的下体不过瘾,又改为攻击他的眼睛,拿两根细软的芨芨,专门抽他的眼睑。他的眼睛已经红肿,眼球都快要掉出来了。剧痛中,祁顺看见有人进来了。屋子昏暗,光线朦胧,祁顺以为是独眼男人,等了半天,不见有拳脚甩过来,他才挣扎着往起坐了坐。这一次,他辨出进来的是位女人,不是靠眼睛辨出的,是靠鼻子,女人的气息总是令绝望中的他想到光明。女人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也不走过来。祁顺感觉到一股柔柔的目光抚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似风、似水,又似穿透黑暗轻洒下来的月光……
是她,一定是她。那张被花巾裹着的美丽的脸呈现出来,那么近,那么真实,祁顺甚至能看到她乌黑的眼睛里传递出的深意了。
是的,深意。每次放风或是被抬出去,他都能不期然地看见那目光,她就躲在这院里,或是长廊下,或是葡萄架下,一等乌依古尔的人走开,两个人的目光就会快快地相遇,有时短暂,有时稍长一会儿。无论多短,祁顺都能被那目光点燃,那是希望,那是召唤,那是黑暗中唯一能捕捉到的光明。
果然,三天前,就在乌依古尔和独眼男人再次扑向隔屋那对妇女时,她走过来,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他的身边。祁顺听到一句话,不太流利的汉话:黑暗很快会过去,等着吧。
等他被抬回黑屋子时,手里就多了样东西,是美丽的维族姑娘塞他手里的,一颗花叶叠成的小五角星!
自己人,一定是自己人!祁顺心里涌出一股热,很快,这热传遍了全身,激励了全身,疼痛感一扫而尽,祁顺甚至能咬着牙站起来了。我一定要坚持住,师长他们不会不管我,他们一定得知了消息,正在想办法。这位美丽的姑娘,一定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三天里,那颗小小的五角星激励着他,鼓舞着他,让他不再有任何畏惧。可恶的乌依古尔,等着吧,你这狼窝一定会被端掉!
“水……”祁顺唤了一声。他真是口渴,狠毒的独眼男人,居然三天都不给他一口水,还说:“想喝水是不?说吧,说出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