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线
年头不就是多几百块钱的工资么,手里没有生杀予夺大权是放屁都不会响的。甚至连玩个女人都他妈的扭手别腿的不顺当,自己要是早些坐在乔峻岭的位子上,量她盖三县敢不给捧臭脚?
整整折腾了大半夜,何志达一会儿仰脸瞅着天花板出神,一会儿又趴着用牙床啃着枕巾苦想,思索了大半夜最后的决策仍然是必须要扳倒乔峻岭这块泰山石敢当。
枕边的手机嘀地响了一下,是电量不足预警了。何志达才想起来忘了充电,随手按了一下报时钟,才知道已经是凌晨两点。他不敢在这个时间给北京的那总打电话惊扰人家,就插上充电器倒头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何志达忽然觉得小腹以下湿漉漉地溻得难受,这才想起夜里搂着盖三县梦中云雨了一番,大白天想过多少好事都没办成,倒在夜里当了梦中情人一了夙愿。想到这里他也不知是爱还是恨地骂道:“货真价实他娘的一个狐狸精,真是撑死眼球饿死屌头,夜里也不让老子安身!”
看看电子钟已是七点半过了,知道那总还在家中,何志达就硬着头皮要通了那总家中的座机。
那总也刚在卫生间里排泄完残渣余孽出来。一拿话筒就听出了何志达的口音,便说:“何市长,你早啊?”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老。”何志达异常谦卑而又和婉地说:“情况是这样,非常糟糕,所以一大早就不得不惊扰您老大驾。”
“请讲具体一点。”那总还没刷牙也未进早餐,嘴里喷着上厕所抽烟后的浊气。
“是这样,昨天我刚在省里开会回来。我们这边省管县马上就要启动了,第二步夏河苍山两市合并的事也将提上日程。就是我多次和您提到过的那个叫乔峻岭的书记看样子一会儿半会儿还下不来。这人六亲不认,狠得有点邪门,有他挡道,我们什么事都办不成。若非实在是横行霸道,晚辈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让您老分神的呀。”
“好吧,我就尽力去运作,全力帮你何市长一把。要是水到渠成当了市委书记,咱可是有言在先,不能过河拆桥,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子。”
“这就一百个放心!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当书记和您老儿子当书记不会有两样。”
何志达没有想到今天那总竟然会满口答应,高兴地有点忘乎所以,似乎市委书记的位置就在他眼前一步之遥了。然而他更没有想到,正是乔峻岭的坚持原则,明辨是非帮着他做通了那总的工作。因为在到省里开会的前一天,那总刚收到巩正林的短信:“只因市委书记插了一杠子,咬钩的大红鲤鱼又溜边了。且容再谋他途,总归不能白撒买路钱的。”
那总正为这事对这个叫乔峻岭的市委书记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就把何志达给他的那些举报材料拿出来认真看了一遍。如何去办,他已经有了个大谱,但还要和何志达在通话中再夯实一些问题:“你那些材料上涉及到的问题不少,但不知道能落实多少?毕竟是一个现职的市委书记,想干倒总得拿住两宗有分量的事来吧!”
“这好说,比比皆是。”何志达急不可耐地说:“光最近夫人去世,借机敛财各部门和老板们给塞的钱就不下三百万。书记是管官的官,每年都动干部,象正处级这样的要职,哪个不能卖个百八十万的?”
“这样核桃栗子一样去数容易,落实起来却很难。请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一定要做好举证人员的工作,只要上了案子就必须亮出肉来。中纪委,最高检察院,包括你们省检察院我都有相当的关系,通融一下,假公济私地去办一个案子并非没有可能。但是要动一个市委书记要有许多必经程序,说‘双规’也并不是哪个人一句话的事,组织、纪检部门我都任过职,得省委常委会开绿灯才行。当然前提是必须抓住被举报人贪赃枉法铁的实事,只有在这一基础上才能去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