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屁廖
这样想着,就收拾行包匆匆下楼退房,连早餐也没顾上用,就出门打车,直奔曼谷机场。
孙光头打发开奔驰来接秦天贵的管家姓廖,是个非常勤快爽朗的泰籍华人,因为父母都是中国血统的云南人,廖管家的体貌特征还都承袭了云南人的特点,黑头发,褐皮肤,又因为曾在泰国旅游局的旅行社当过十年的导游,能讲一口流利而又地道的普通话,这就让上车以后的秦天贵一路上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寂寞感,反而是宾至如归一样地熨帖和开心。一路上一个多小时,都是廖管家一边开车一边开讲。秦天贵偶尔应答,随声附和着,无意中还是增加了不少在泰国逗留极为实用的常识。
“田野先生,一看您就是大艺术家的风度。不要管我叫管家,就称呼我屁廖好了,英文字母的‘P’就行,中文念放屁的屁也可以,这在泰语中是对男人的一种爱称或尊称。泰语中女人对老公的爱称叫‘傻P’,咱就入乡随俗吧!泰语还有好多的称呼和汉语中文对照起来很有意思,比方说管年轻的美女叫‘水晶晶’,中年的美女叫‘水汪汪’,而五十以上老年的美女就叫‘水巴巴’,这和汉语的表达方式比较起来就很有点更具体更形象和生动的意趣了吧?”
“是,是,非常有意思。”秦天贵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看窗外路边的风景,一边听着屁廖侃侃而谈。虽然正式和非正式地来过泰国旅游观光几次,知道泰国是个性意识非常张扬的国度,但并没细致到像屁廖讲的能够形象入微到每一个称呼和词组的渲染程度。这就让他禁不住要想到仓皇出走抛下的相好八朵玫瑰,自然都是名副其实水汪汪的美女了,遗憾的是她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穿秋水了。
奔驰车挤过了一个好像是过庙会一样的大集镇,又穿过一个车流人流都很稠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一旦路面开阔奔驰车能够正常地跑了起来,屁廖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他的泰国经来:“在经营赚钱上泰国人不如中国人。泰国人特别讲消费,传统泰国人的习惯是吃光光,用光光,玩光光。我的主家苏老板就很会经营,也很会赚钱,因此就发达得很快,有一个橡胶园,还有一家土特产杂货店,还买了庄园别墅,养着一辆奔驰一辆宝马,还有一辆德式皮卡,在泰国清迈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翁喽!不管是经营橡胶园还是杂货店,苏老板给员工们的薪酬都很优厚,我帮他打理一些事情也就好说话好办事,更乐得多跑腿,至于辛苦一点不算什么,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士为知己者死’,那是一定万死不辞的。”
讲到自己和家父的身世经历,屁廖的话就更稠了:“我的老爸原是国民党军李弥兵团下属的一个团长。用大陆中国人早些年的观点来说,我们这些李弥兵团的后人叫国民党残渣余孽可是一点也不冤枉。有点冤枉的倒是我们老爸和李弥军长他们那一代人,世人都以为他们是一批不堪一击的笨蛋,实则大错特错。退出大陆是整个国民党军的失败,不是他们一个军长和团长能够改变命运的。我家老爸随李弥原任军长的第八军,抗战时参加过中缅远征军,最为惨烈的松山‘南天门战役’就是他们最后攻下来的。退出大陆后的李弥兵团残部在泰缅边境就是靠了能战死守,帮助国王剿灭了泰国的反政府武装,才在泰国北部的高山城市‘美斯乐’站住脚,现在已发展到近三十万人口的泰北高山城市,‘美斯乐’名字还是国王给取的,基本上都是以李弥兵团残部九十三师的后裔为人口主干。当年国民党台湾当局断绝了他们的供给,他们孤军不足两千人打破了缅甸两万多政府军的围困。要不就不会有我们这一代这么多‘残渣余孽’还在有滋有味地活着。”
屁廖不仅是纯粹的中国血统,十年的导游经历练成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对大陆中国以前和现在的政治经济发展政策变化也多有了解。秦天贵从他滔滔不绝的谈话中了解到,李弥兵团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