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用,有用。另外,张华滨的父亲曾经在华海中学当过体育代课教师,这个你能查到资料吗?”
“张华滨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童晓从斜挎包里翻出笔记本:“叫张光荣,是20世纪60年代初回国的印尼华侨。”这是他从派出所户籍资料里查到的,但也十分简单。因为当年印尼屡屡发生暴动、印尼政府还迫害华侨,张光荣于60年代初随其他几十名华侨一起逃回中国,回国后始终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记录。唯一有据可查的是,从1965年到1975年的十年间,他曾先后在玩具厂、棉纺厂组织过造反文艺小分队。1975年华海中学恢复正常教学之后,张光荣做了一段时间的体育代课老师,但就是在1976年的年初,他于某个冬夜酒醉后意外失足而死。具体情况从资料库里都查不到了,童晓只能到华海中学来碰碰运气。
金老师按了几下鼠标,摇头说:“学生的资料留在我们这里,老师的资料都转到高级中学去了,要不你可以再去华海高级中学问问。不过我觉得那里也查不到什么,‘文革’期间的学校档案破坏严重,像这种代课的教师,任职时间又短,估计本来就没什么正经记录。”
童晓阴沉下脸来,也是啊,这些自己怎么没想到。看来要从正规途径查清张华滨父子的情况,希望很渺茫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年代的见证人。他拿定主意尽快去华海高级中学走一趟,找找还健在的老教师信息,兴许能够从活人的嘴里问出些什么。
“童警官,我刚才在文件柜里找到了这个,你看看。”
童晓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张发黄的集体照。金老师说:“这是张华滨所在班级1984年的毕业照,虽然是黑白的,我看人像还清晰,就是不知道哪个人是他了。”
童晓从前至后仔细看了一遍,全是衣衫朴素的少男少女,人人一副那个年代傻里巴叽的模样,看上去都差不多,几乎分不出谁是谁。
不过童晓还是眉开眼笑了:“这就很好了,虽然我们不认识张华滨,可是一定有人能认出他来。金老师,我把这张照片带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金老师如释重负,“请你在资料出借记录上登记一下就行了。”
一个小时之后,童晓打的来到了新锦江大酒店。
下了出租车,童晓站在街沿抬起头,望了望饭店高耸的圆形楼顶,顿时明白自己犯了个错误——1984年新锦江大酒店还不存在呢,张华滨肯定参加的是老锦江饭店的服务员培训。童晓敲了敲脑袋,怎么越来越笨了!他竖起皮衣的领子,顶着瑟瑟寒风往老锦江饭店的方向走去。
他在老锦江饭店的调查仍然收效甚微。看到市局来人,负责安保的同志倒是十分热情,很快就把数据库查了个遍,但能够找到的信息还是少得可怜。童晓收获的只有如下寥寥几句话:张华滨,1984年9月被召入第六期酒店服务培训班,学习半年后正式上岗,先后担任过门童、行李员和前台接待,1986年辞职。没有照片。
童晓并未再要求查询当年酒店管理者的记录,以张华滨这样低微的职位,就算找到当时的酒店管理者,估计也没人能记起他来。
他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缩着脖子走出饭店大堂。穿过面前的大片草坪,主楼的阴影下寒风凛冽,童晓冻得龇牙咧嘴,埋头快速走向院门,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快靠边!有车子!”
童晓连忙往旁边一闪,一辆蓝色宝马擦着他的衣服驶过。童晓还在愣神,被人一把扯到墙脚下:“喂,看看,格的是车道,侬当心眼啊!”
“哦,”童晓这才看到醒目的车行标志,他自知理亏,对横眉立目的门卫讪讪一笑,“呵呵,呵呵,勿好意思噢。”
这门卫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身板笔直,酒店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