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葬
赫敏走过去端详着正把人绑起来的白云溪,他不简单,正如他的脸一样,绝对不平凡!她想到小时候和阿玛玩过的游戏,伸出小指,有些孩子气道:“喂,丑八怪,我们拉钩!本郡主帮你达成愿望,你帮我找复活原因。”
白云溪看着那截因为常年上战场,不算白嫩,甚至有些茧的手,心下一暖,也伸手勾住她的小指,道:“好,拉钩。”
【郡主郁闷了】
自那天起,赫敏便总是追问白云溪的愿望:“你不会告诉我你的愿望就是逛街吧?我十岁起就……”
白云溪正好奇赫敏为何不跳脚了,就见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小摊上的玻璃手串,便问:“喜欢?”
赫敏傲娇地仰起头,虽然余光还在瞟那串七彩手串,却还是嘴硬道:“本郡主才不喜欢这种娘里娘气的玩意儿!”
白云溪笑着摇摇头,这个郡主真是小孩心性。但是很快,他嘴角的笑就凝固了。前方驶来的汽车缓缓停在他的面前,很快保镖打开了车门。雍容华贵的夫人梅若华优雅地从车里走了出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云溪。”
白云溪愣住了。时间仿佛倒流到小时候,梳着两个辫子的梅若华在夕阳下牵起他的手,温柔地唤他:“云溪。”
“你还好吗?”见白云溪久不说话,梅若华不自觉地挽了挽头发。
“好。”被赫敏踹了一脚的白云溪以卓越的平衡感狼狈地前倾着,他尴尬地笑了笑,理了理领子,“嫂子。”
梅若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安地低下头:“正好遇到,一起回家吧。”
“嫂子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回见。”面容平静地说完,白云溪再也没有看梅若华一眼,就被赫敏的鞭子牵着往前走。
直到走到郊外,赫敏还是有些郁闷。看见白云溪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很不高兴!而且锦裳和后面送来的那个女人的眉眼简直就是这女人的翻版!气呼呼地收回鞭子,她赌气般坐在草地上:“不走了!”
白云溪也不恼,神态安然地坐在她的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七彩的光芒折射在草地上,煞是好看。
赫敏憋不住好奇心转头,在看清那串东西时,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以前她在边疆和阿玛一起守着领土,都是漫天黄沙,从未见过女孩的物件,直到死,她都未像别的姑娘那般穿过漂亮衣服,戴过精致首饰:“我可不喜欢这种东西。”
见赫敏笑了,白云溪把玻璃手串轻轻地放到她手里:“知道你不喜欢,就当我寄存在你那里。”
“本郡主心善。”赫敏把手串套在手腕上,七彩斑斓的煞是好看,“勉為其难答应你了。”
“那是我嫂子。”白云溪抱头倒在草地上,刺眼的光线仿佛变成了熊熊烈火,“曾经,我喜欢的人。”
赫敏愣住了,喜欢的人?像额娘喜欢阿玛那样吗?
“可是那场火把所有的喜欢都烧干净了,留在了曾经。”白云溪转头温柔地看着赫敏,“说个故事给你听。”
那年冬天特别冷,十五岁的他在熟睡中被浓烟熏醒了,等冲出房间才发现整栋房子都被大火吞噬,到处都是绝望的喊声。
母亲从楼道里奔了过来,用湿棉被把他包住,抱着他从窗口跳了出去。他永远都记得母亲那绝望的惨叫声,抱着他的怀抱却越来越紧。
等他爬出残破不堪的棉被时,他的脸已经毁了,母亲也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昔日那栋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早已没有了喊声,只有火焰无情的呼啸声。
“你……还疼吗?”明明知道已经过去许久,可赫敏还是下意识地抚上白云溪的脸,那些骇人的伤疤,硌得她心里酸酸麻麻地难受。
“有你在,不疼了。”感受到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