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情
意我赶紧跟我爹解释清楚,可所有的希望都在我爹手下的人找到被盗的考卷后轰然崩塌。
考卷是在一座假山后面的洞里找到的,很多同窗都知道,那里是我平时藏零食的地方。
我的脸瞬间就绿了,姚景垣的眼神都暗淡了下去,人证物证俱在,我百口莫辩。
面对数百双眼睛和悠悠众口,我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姚家千金为了一个男人盗偷考卷”这等丑闻,足以让姚家蒙羞一世,爹绝对不会轻饶我。
“来人,”我听见爹颤抖着道,“上家法!”
当数十鞭藤条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背上那一刻,我的心是麻木的。
“做出此等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愧对我姚家列祖列宗,我姚恒远没你这样的女儿!”
我假装感觉不到我背后的皮开肉绽,假装听不到姚景垣大声劝阻的声音,也假装看不到荀以梅似笑非笑的脸——我满脑子都是傅云深“供出”我时平静的语调,和他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打时事不关己的眼神。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想,不得不承认啊,我在傅云深身上栽得够彻底。原来人心,當真可以如此凉薄。
6
因为这次挨打,我发烧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才悠悠转醒。
姚景垣怕我伤心,于是劝慰我,我爹当着全宫学的面重罚我实际上也是为了救我。他身为男傅,如若不然,无法堵住别人的嘴。若是将我带去大理寺,怕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从小到大,我头一次遭受这么严重的折磨,连姚景垣都不打趣我了。
看着他换下我背上鲜血淋漓的纱布,俊朗的眉目皱在一起,我有些动容,咬着泛白的嘴唇伸出手指抚了抚:“姚景垣你皱什么眉头啊,我还没死呢。”
“呸呸,你别瞎说。”姚景垣睁大眼睛瞪我,“你也该长长记性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是谁偷了考卷,还你清白的。”
经过这么一闹,侍读考核也往后推迟了半个月。
这事儿根本不需要往深了去想,从当时荀以梅的态度也不难猜测,她陷害我的可能八九不离十,但是我同样没有证据,这惩罚还得自己受着。
也怪我当时大言不惭地跟傅云深吹牛,如果我没说那些话,如何能让有心之人陷害。想到傅云深,我的心还是会痛,梦做到现在,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可是我没想到隔日傅云深会来看我。
他一向很讨厌来我家,从前纵然是我盛情邀请,他也是老大不情愿地坐坐就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还带着他有点儿痴呆的爹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郑重其事地登门拜访。
姚景垣看到他时气得立刻就想把他赶出府,却被我拦了下来。我眨眨眼,死灰里没有燃尽的一丝小火苗似乎又燃了起来。
“我知道姚家不缺这些东西,”傅云深将药材放到我床头的桌子上,轻轻地说,微微敛眉有些不敢看我,“这是我爹的一点儿心意,还有……”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闪烁,“我来看看你。姚景桐,你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从我追着他跑以来,傅云深何曾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过话。我受到了惊吓,也挺没骨气的,他对我说几句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话,就让我委屈得想流泪。
傅老二始终在一旁冲着我傻笑,却忽然咧开嘴向我扑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小仙女,小仙女。”他转向傅云深,抬手指了指我,“梅花仙……”
很快有下人把突然犯病的傅老二拉走了,傅云深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说什么:“你没吓到吧?”
我摇摇头,怯怯地示意傅云深坐到床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来。
傅云深说,当时他只是单纯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