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雨声帮他们打着掩护。
唔纪筝再无力挣扎,静静地面向着明辞越,眼神迷散开。他的胸脯上下起伏,猛烈地倒抽着气,豆大的泪珠一个劲地往下砸,硬生生地又把抽泣往嗓子眼里咽,可怜人儿的被冷汗由内到外浸了个透。
怎的连这个都控制不住。
丢脸。
明辞越终于肯松开他,又抬手把布带一圈圈解下偷偷藏回自己袖袋里。
明辞越你发什么疯!纪筝还是第一次吼他,尾声还破了音,带上了泣声,把那一丁点的气势都要消磨没了。
闹够了,满意了?他又推了明辞越一把,撇开头不想看他,可刚一闭眼,眼泪又被不争气地挤出了更多更多,非要朕在旁人面前丢尽了脸才好,是不是?
明辞越一言不发,只把他的手腕拿过来,揉了揉,又想上药。
纪筝猛地缩回去,闷闷道:别碰朕。
心跳得平不下来,他是生气,更多的是害怕,被攫住脖颈本能的危机之感席卷而来。
圣上的意思是在旁人面前跟臣在一起很丢脸。明辞越的声音也很哑,他喘出来的气息也很热,显然是还未得抒发。
纪筝闻言又连忙回过头来,只见那人垂下了双眸,半晌,臣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纪筝有些慌张,朕可没这么说过。
可还未等他说完,明辞越已经退出了帘帐。
哗啦只听水花飞溅之声,纪筝连忙撩开帘幕,就发现明辞越已经整个人浸泡入了方才那大桶水里。
这天寒地冻的,哪怕是室内,水放一会儿也要凉个彻底。
纪筝只消看一眼,立即就要牙关打颤了,何况说是整个人泡进去!
明辞越背对着他,湿衣贴在身上,描出一对宽阔而又瘦的有些突兀的肩胛骨,乌发也打湿了,凌乱地紧贴在脸侧和脖颈之上,衬得脸颊和唇瓣瘆人的苍白。
疯了,朕看你是真的疯了!纪筝又急又心疼,把毯子摔在了明辞越背上。
明辞越也不接住,一动不动。
骂也没有用,叫又叫不动。
木桶足有纪筝腰际那么高,他一咬牙,干脆用手撑着往里爬,□□的足尖刚一点到水,哗地一声水位猛然下降,明辞越湿漉漉地起身了,全身无数道水柱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