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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又或者,他本身就是水做的。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得。

    方才踩过地面的净袜早就被人除去,皱眉丢去了一旁,因而此刻那双玉足踮在床榻上,不住地蹂.躏踩踏着身下的锦缎被褥,玉足尖儿也徒劳地勾着空气。

    活色生香。

    明辞越衣冠整齐地注视着他,注视着泥泞中的九五之尊。

    天子这种时候最是不肯与他对视。

    他发现原来侍弄这人儿带来的愉悦,要远大于去疏.解他自己。

    只有捏在手心里,明辞越才敢一遍遍确认,这人终于属于自己了,归自己了。

    这种细嚼慢咽,一点点的拆骨如腹,令那颗他压抑敏感又变态疯狂的心满意到极点。

    明辞越恨不得即刻拿笔将此时此景画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是当今天子,这榻不是别的榻,是延福殿的龙榻。

    为什么要哭他用指尖点了那渗红眼角旁的泪,贪婪地点过每一滴泪,再伸回来,缓缓摩挲润泽自己干裂的唇。

    为什么要哭。这下子他的声音也染上了重重的潮气。

    天子没有睁眼,看不到他此刻与往常迥异的神情,看不到他在笑。

    别哭一边说着,他干脆俯下身子,去吻那泪,一滴一滴亲过,别哭啊。

    圣上,睁眼。是命令又像是蛊惑,睁眼看看我是谁。

    纪筝的眼睛肿肿的,想要睁开极为困难。

    那声音被欺负狠了,也成了潮红色的,委屈极了,皇

    皇上,皇上!皇上在里面么。

    雨雪声里杂进了一个脚步声,越跑越近。

    纪筝猛然想起身,要推开明辞越,那条白色的带子瞬间将他拽了回去,动弹不得。

    他抬头与明辞越对视,用眼神暗示他,心里也在一遍遍默念,皇叔,快放开朕。

    明辞越回视他,又漠视他,无视那暗示。

    纪筝只得用脚去踹明辞越,可明辞越根本不看也不在乎屋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阴冷,晦暗,周身气压低得异常。

    这才卯时,喊什么喊!是顾丛云,原来他早已醒了,纪筝的注意力猛然被吸引过去,更加愕然慌张。

    嘶一瞬间,那脆弱的喉结被叼住,衔在了口齿之间。

    纪筝瞳孔瞬间放大,没能压住声音。

    乾英殿那边要传圣上去上朝呢。外面那人不甘心地连连唤道,圣上,圣上该上早朝了。

    天子还睡着呢,不去。

    顾丛云的声音还远远地飘来他的耳畔,太皇太后不是从来不用圣上上早朝么,今日又是怎么了。

    奴才哪能知道,只是听说宫外昨夜出了大事,太皇太后很生气,大约大约与圣上有关。

    是水闸之事!

    纪筝猛地绷紧了身子,更加剧烈地去反抗,两只腿徒劳地扑腾着,用气声喊了出来,放开朕,快放开朕!

    明辞越你疯了吗,嗯听不见朕说话吗?!

    系着白色带子的手被高悬在头顶,挣扎不开,越是用力,腕子就被摁得越紧,柔软的布料也来回揉成了绳索,勒的越发紧实,在雪色的肌肤上来回划出了道道红痕。

    放,放开朕皇叔。

    那声音里的水汽和潮色消散不去,喑哑异常。

    不可能,圣上一整夜都留在屋里,没人来过,也没人出去。顾丛云的声音再次传来,斩钉截铁,回去告诉太皇太后,圣上不适,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自然会过去,她要着急,那便自己来接人。

    脚步声来回徘徊了几圈,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又犹豫又无奈,是,顾三公子。

    屋外一下子静了,又只剩下雨声,不大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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