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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以前不就是这样,明辞越从身后帮他控马,帮他牵绳,帮他挽弓射箭,帮他让一切不听话的害虫屈膝下跪。

    可一想到明辞越是出于忠心为他做了这么多。

    明辞越在身后的存在突然变得突兀起来,随着马走,他又被带着,同上次一样,犹如小船轻晃,被顶撞得来来回回,前前后后,让他不得不匍匐于马背,不得不紧捂住嘴,不得不双目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可明辞越仿佛毫无察觉,只担心他掉下去似地,他每向前挪动一寸,就被明辞越拽着腰身拖回来一次,偏要他与马背共起伏,偏要他紧紧贴着滚热的胸膛,偏要他双手握紧缰绳再被人攥住。

    圣上危险。

    经历过昨夜,纪筝本就难受min感到不行,哪里还能再次无动于衷地承受住这种。

    放肆!他没忍住,反手推了明辞越一下,正巧打在他的右肩上。

    明辞越吃痛地皱了下眉,疑惑地望过来。

    纪筝张了张口,根本无法解释出口那种微妙而羞耻的触感,却见明辞越仿佛已经明白了,不在意地笑了笑,翻身跨到了旁边的一匹马上,只是与他并辔而行,贴心地帮他牵好缰绳。

    纪筝看着他伸右臂过来,心里又痛又气,伸手拍了他右臂一下,痛吗?

    明辞越颤了一下,没有躲,还是撑在那拉紧缰绳。

    纪筝又咬唇,高高扬手,却又轻轻落下,昨晚那事时不还跟朕说你手痛得无力?为何朕让你不打了偏要不听,你若真早就确定了那顾丛天是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朕难道还不能相信你的话?

    明辞越低头道:即便是臣的话,圣上也不可盲信。

    纪筝哑口无言,明辞越明明会无条件盲从于他,却又固执地不允许他相信自己。

    两匹马并行于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远处更广阔的平野从未有任何人涉足践踏过的天地。

    马绕过半个山坡,往下望去正是北大营的训兵场,闻知天子与明辞越要来,所有人马早已整装待发地布阵排列于场地中央,无声地抬头望着两位高地上的身影,一高一低,一白一黑。

    他们之前收到过武安侯的命令,今日本应闭门营地中不准出来,但提督带团练,团练带统领,统领带百夫长,一带十十带百,竟是所有人都默立在雪原之上,沉默地向他二人行注目礼。

    饶是纪筝再不喜于权势兵力,也被这气氛阵势所感染。

    圣上,想要吗?明辞越轻声问。

    这句话说得太过轻巧,纪筝凝视着他,难以想象,明辞越教过他御下,教过他射箭,教过他骑马,给过他暗卫,给过他首鹿,给过他自己,如今连大燕的军权都敢轻易许诺。

    他又回头,意有所指地望了望身后山坡下跟的不远不近的武安侯一行人,不言语。

    圣上可还记得落水那日,有人在桥上投掷东西指使冰面破碎?

    纪筝惊觉,也是顾丛天?

    冬至宴来往人杂,臣不敢妄言。明辞越摇了摇头,但那日圣上出现在那里本就是巧合,是谁能提前预知,备好了重物等待?

    不是冲朕而来,只是想丢弃东西,但无意或者顺带让朕落水?

    明辞越不直接回他话,圣上试着打捞过沉水重物么?他顿了顿道,臣捞过,什么也没找到,不过这时候,圣上不妨再做大声势,捞一次。

    此役在所难免了么?

    明辞越点了点头。

    明辞越找过凶手刺客,打捞过凶器沉物,还做过什么?纪筝不知道,他的冷汗微微渗出,难以想象明辞越都准备过多少。

    做这么多,果然是为了

    明辞越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即可翻身下马,一身玄衣跪身在茫茫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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