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
心里明白,安蔚然并非他们说的那样不堪,我们相识已久,每次云雨之欢,他明知我早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仍是轻轻柔柔,总是怕弄疼我似的。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用在家温书?”
科举眼看就要到了,换做往年,他早被知府大人困在家中出不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握住我的手说:“我爹的同僚来了,喝醉了酒,一时半会醒不来,我实在想你的紧,就偷溜过来了。”
我看他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的模样,心里别提多受用,但口是心非是女人改不了的毛病,轻搡他两下:“你又哄我。”
若是在以前,他肯定是当真了,百口莫辩的满头大汗,但现在认识四年有余,床上了不下百回,他也摸清了我的脾气,攥紧我的手,捂在心口。
“你摸我心跳的多快。”
我摸着他砰砰乱跳的心脏,甜蜜地抿嘴笑,伸手解开他衣衫:“这话跟家里的夫人说过好多回了吧?”
安蔚然是在相识的第二年春娶得亲,女家是书香世家,那时候我还在当花魁,风头一时无两,他几乎日日都来,为了我已经退了好几门亲事。
当时满城闹得沸沸扬扬,说安蔚然留恋烟花女子,品行不端,知府都被气病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含泪劝他,让他回家成亲。
况且...就算安蔚然不娶亲,我一个青楼女妓也不可能嫁得了他。
另一个私心就是,我那时还并不信安蔚然对我有什么真心,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哪里来的真情分。
成亲之后,安蔚然来的次数少了,每次来都带着股歉意,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慢慢的,我才觉出他的心来,午夜梦回时,才有一刹那的后悔。
可转念又一想,后悔也无用,难道知府能让我进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