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分心虚的。他虽然知道霍轶曾经跟娄霄珩之间有过一段，甚至还被娄霄珩在电话里骂过，可事实上，他们真正见面却只有霍氏开洽谈会的那次。

    白歆至今还记得那天，娄霄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蝼蚁，一只可怜虫。

    那个眼神，让白歆很不舒服。

    就在刚才，娄霄珩看他的眼神也是带着轻蔑的。

    这要换成是之前的他，应该会挺尴尬的，就那种“恨不得从现场逃出去”的尴尬。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娄霄珩的蔑视反而激起了白歆的斗志。

    刚才在霍轶没看到的地方，白歆跟娄霄珩面对面站着，彼此对视着，寸步不让，均以相以吹毛求疵的目光去审视对方。

    在此之前，不光是其他人，就连白歆自己都觉得他跟娄霄珩的长相是有几分相似的。可是，在这么仔细、认真地打量过对方的长相之后，白歆竟然生生从娄霄珩这张与自己酷似的脸上看出了区别。

    他俩又不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区别肯定是有的。

    怎么说呢……

    就因为娄霄珩的缘故，白歆这段时间照镜子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多端详一会儿。

    在跟娄霄珩对视的时候，白歆意外地发现：自己长得其实比娄霄珩顺眼多了。

    这样的认知，让白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而原先在娄霄珩面前的那么点儿自惭形秽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看娄霄珩时，白歆忽然就觉得没意思。

    他和娄霄珩抻着脖子跟斗鸡似的……

    挺没意思的。

    而且，他俩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需要这么较劲的必要。

    按照霍轶的说法，当年他跟娄霄珩就没有明确关系。而且，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娄霄珩一回来就想把自己从霍轶身边挤走？凭什么呢？

    霍轶的视线在白歆脸上简单地扫了两下，见白歆确实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霍轶没有在这种场合跟白歆打情骂俏的意思，而且白歆今天的表现，相比起之前来说，着实是让霍轶比较满意的。

    霍轶没再说什么，白歆也开始观察起娄老爷子的葬礼来。

    说实话，在认识霍轶之前，白歆从来都没有出席过、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席这样的场合：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华国的商业大佬，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都是国外各大公司的负责人或CEO。

    这些人，大都是白歆在经济杂志或者金融网站上才能看到的业界大佬！

    现在一个个都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按理说，在这种场合里，他就算不兴奋，那也多多稍稍应该有些情绪波动吧……但是，他刚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娄霄珩身上，竟然一点儿也没顾上紧张、兴奋。

    毕竟，有人正虎视眈眈地觊觎他男朋友呢，他哪还顾得上其他呀！

    娄霄珩才刚离开，立刻就有人走到霍轶面前，跟霍轶打招呼了。

    霍轶勉强认了一下，是真没认出人来。

    以往遇上这种情况，都是钟特助在一旁提醒着，但今天钟特助没来，霍轶指望不上白歆，只维持着高冷人设，对着来人点了个头。

    旁边几位副董在娄霄珩离开之后也就不再闲聊了，这会儿见有人过来，也是跟着多看了两眼。

    说实话，没什么印象。

    就连他们都没印象的人，没理由霍轶会认得。

    今天娄老爷子的告别仪式，前来吊唁的人肯定不少，指不定就有人趁机混进来，想要招个商、引个资什么的。

    见眼前这人打过了招呼之后还不准备走，像是有意要跟霍轶继续攀谈的样子……而且还不断地以眼神暗示，让白歆起身给挪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