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说了？”空云落淡淡道。

    “那您还有什吩咐？”曲谙很有耐心道。

    “沐浴。伺候我更衣。”

    “啊？”

    “去那边给我找两身衣裳。”空云落随手往寝屋一指，“随后到后院温泉找我。”

    说完，就个往后门走去了。

    留曲谙一人在房内凌乱。

    他怎感觉己身兼小厮、厨师、通房丫鬟数职？

    打住，不想到别的地方去！

    曲谙赶忙去为空云落找衣裳，为什要两身？

    正当曲谙拿两身丝滑清爽的绸缎寝衣时，正门传来了敲门声。

    曲谙小跑着过去，“哪位？”

    “是我，雯润。”

    曲谙将门打开，“楼姑娘，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楼雯润对他柔柔一笑，“云哥在？”

    “在的，去后院了。我替你叫他？”

    “不必，我不过来送点东西。”楼雯润腿上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几块香薰木，散发着幽幽的檀香，“这是我亲手制的，有定心凝神之效，云哥眠浅，晚上烧一块，让他睡得好些。”

    她将东西递给曲谙，“我听说了，云哥指你贴身照顾，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呃，我……”曲谙面对楼雯润，总觉得底气不足。

    楼雯润仍是温和道：“劳烦你照顾他了。”

    “这是我应做的。”曲谙郁闷道。

    “好了，那我也就不打搅了。”楼雯润对他点了点头，便调转了轮椅，往外驶去。

    “楼姑娘。”曲谙声喊道，“否问一句，你与空先生，是……”

    “我对云哥有意。”楼雯润答道，“但云哥是否幸福安好，才是最重要的。曲公子，云哥就拜托你了。”

    曲谙走到后院时，那一池温泉雾霭氤氲，模糊视线，像仙境的云彩一般。

    空云落已然坐进温泉里了，他靠着石岸，一手随意横搭着，修长白皙的颈项犹如珍贵无暇的白瓷，那薄凉淡然的视线似乎穿透迷蒙，就算曲谙看不清，也感觉到视线落在己身上。

    曲谙将衣服放在旁边略高的石台上，道

    ：“不是让我伺候你更衣？”

    “怎？你很想做？”空云落回道。

    曲谙：“……”

    空云落似乎是笑了一声，接着他又说：“来。”

    空云落让曲谙拿两身衣裳，曲谙就有了这个猜测，但曲谙表现得很踌躇，“这不太符合规矩吧？”

    事实上，他是怕己赤身裸/体会在空云落面前丑。

    “你是头一回？”空云落道，“废话说，来，别让我动手。”

    曲谙很有知之明，快速脱了衣裳，只穿一条亵裤就来了。

    夏季的温泉水有些烫人，曲谙小小地抽了气。

    这次空云落没再让他挨过来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曲谙的额头很快就渗了汗，苍白的肤色慢慢晕了粉色。

    “这是咱第二次一起泡澡了吧？”曲谙呵呵笑着打破尴尬。

    “第二次？”空云落面无表情。

    哦对，他还是洛洛的时候，他就泡过许多次了。这时曲谙无比庆幸，己以前捉弄洛洛时，只是作势要弹他的小鸡，没有真弹了。

    “从柏岳城来的那晚。”空云落道。

    曲谙想起来了，那会水还凉得慌，空云落直接用己逆天的内力把河水的温度都升高了。

    “是啊。”曲谙傻乎乎地笑了笑。

    “那时你我说过什，应当没忘吧？”

    说过什……

    ——楼应霖是畜生。

    ——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