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房在二楼，简陋却一眼望尽，至看来有没有其他东西，这给了曲谙莫大的安全感。

    曲谙要了壶水，给空云落擦身，又让空云落帮他擦背，直到两人都清清爽爽的，便一起躺。

    空云落躺在曲谙的臂弯里，曲谙用轻而匀的力道拍着他的背。这是让空云落最舒服的力道和节奏，很快，他垂闭的睫毛细密安静，呼吸悠长平缓，陷入了安宁的沉睡。

    确认空云落睡着后，曲谙小心翼翼抽己的手臂，手指在空云落的脸蛋上刮了刮，他起身床，蹑手蹑脚地走了房间。

    殊不知身后的空云落已睁开眼，眼中冷然的沉静。

    曲谙偷偷溜客栈，去到了他来时路过的集市。幸好现在是大中午，太阳高挂，地面热辣，蛇这类喜阴凉的动物受不了，兽骨也容易坏，商贩收了个七七八八，曲谙才敢从中间走过。

    他到一个巷前张望，在马车上他分明是在这里看到了……

    “你在找我？”一道声音突然在曲谙耳边响起。

    曲谙肩膀一抖，却没在失色，他回头看着那人——身着一袭皓色长衫，身姿修长，玉树临风，时隔多日再看到那张脸，曲谙仍免不了心头微震。

    圣君笑吟吟道：“又把你吓着了？”

    曲谙默不作声拉开了距离，眼睛警惕看着他。

    “怎了？”圣君的声音低来，似乎被曲谙的不近人情给伤到了。

    “你为什会在这里？”曲谙问。

    圣君这回不卖关子了，老实地回答：“流逸阁三名弟子在这一带失踪了，于是我便前来查看。”

    曲谙并不信他，眼神在说，你堂堂一个阁主，怎什事情都有你在？

    圣君现在此地，绝非巧合。

    ”这片挨近疆宜，处处是毒瘴虫蛊，还有个噬蛊宗坐镇。我担心我的弟子无意招惹了他，凶多吉。”“圣君看曲谙的疑虑，耐心道，“疆宜人排外，若携众而来，怕会引起他的敌意。我亲前来，不惹人瞩目，也全身而退。”

    曲谙：“……”

    这个理由倒也合适。

    圣君见曲谙眼中松动，佯作不经意上前拉进距离，“我也未料到又遇到

    你。和你对上眼，我就知你必然会来找我，便提前在此等候。看来我之间不仅缘分非一般，还心有灵犀。”

    曲谙心中道：虽我不想承认，但你我确实有父子缘分。

    “只是，曲谙，这次你见到我，却再无我初见时的雀跃欢喜。”圣君垂睫低落，“为何会变成这样？是空庄主对你说了我的什事，让你误会了？”

    “呃……”曲谙不知如何作答。

    圣君又靠近了一些，“他是怎说我的，否告诉我？”

    “他……”曲谙抬手作挡，他对上圣君的眼睛，却窥见他的眼底深处亮着炽烈、古怪的光点。

    嗯？

    曲谙露狐疑神色。

    圣君轻一眨眼，那两点微芒仿佛是曲谙的错觉，消失无踪。

    “他什也没说。”曲谙遛到另一边，“但他不待见你，你最好别在他面前晃悠，小心被他……”曲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圣君笑看他，“你这是担心我？”

    曲谙真诚道：“我担心我己。”

    说完，曲谙跑了去，还不忘回头强调：“千万别来找我！千万！”

    圣君只看着他，形影相吊，落寞得像是被抛弃的怜人。

    曲谙回到客栈，见空云落还没醒，松了气，又小心翼翼躺回去。

    他看着空云落精致嫩白的脸庞，内心酸楚复杂。

    五六岁的空云落，应该也是这副模样，他没法去想象这样小的孩子是怎样经历比炼狱还要残酷的磨难。

    在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