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不多。”谷雨重主道。

    “那孩子，你觉得眼熟？”楼应霄道。

    “他的确古怪，但也的确是一寻常小孩，非缩骨之人。师兄，为何你会注意他？”

    楼应霄起身，踱至窗边，远望漆黑的夜幕，“看着他，我便想起了兄长，他曾经的养子，与那孩子容貌一致。”

    “连那双仇视的眼睛，也一模一样。”

    “药玉的大致位置，我已知晓。”曲谙道。

    段千玿眼中划过惊讶，空云落眼睫微微压。

    “婕告诉我的。”曲谙干笑道，到最后还是要用楼书婕来

    作掩护，“我只是随一问，没想到她真的知道……总之，如果他不愿意与我交易，就行此策。”

    “你确保你所知皆为真？”空云落缓声道。

    “我。”曲谙坚定道。

    “凭什？”空云落冷冷看着他，宛如一个陌生人，“凭什你如此信的保证？就因为楼书婕是掌门之女，她说的话就全部正确？”

    曲谙怔愣，“洛洛？”

    段千玿也以为这是小庄主的“争宠”之言。

    “曲谙，你不觉得己知道得太多了？”空云落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玄参派的了解，甚至于来到这里，如游子归乡般，熟悉得异常了罢？”

    “你莫不会……是玄参派身？”空云落的语气平淡，但眼中却酝酿着风暴般，沉得心惊。

    “你怎会这想？”曲谙声音略颤，“我的身，你不是都查过了？”

    空云落不语，只用黑云压城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曲谙预料到己早晚有一天要面料现在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压迫感如此之强。他以为足够了解洛洛，他在眼前人身上看不到一丝熟悉。他的疑点就像一个炸弹，悬在他和洛洛相连的线上，只要炸弹一天未解除，就时刻有爆炸的风险，炸毁的不仅是他之间的羁绊，还会让线的两端两败俱伤。

    “……请相信我。”曲谙低头，喉咙干涩，“无论如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救你，洛洛，这点永远不会变。”

    寂静仿佛将空气冻结，曲谙感觉脖子悬了一块重铁，沉得无法抬头。

    时间的流速放缓了一般，像过去了百年，曲谙终于听到了向里走的脚步声。

    空云落不在曲谙面前了。

    这是暂时翻篇的喻示。

    沉重感消失，曲谙松了气。

    抬起头，段千玿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复杂。

    “曲谙，庄主这人，所有人看来他天无双，有目中无人的实力，那些阴谋背叛，其实从未真正侵进他的心底。”

    “但你不，你在庄主的心里，异于任何人。”

    “正因如此，你若有异心，庄主……绝不姑息。“

    段千玿的话，一整晚都萦绕在

    曲谙的心头。

    心率又快了，但曲谙清楚这不是心疾发作。

    而是他在心慌。

    归根结底，他还是在撒谎。用谎言堆叠起来的好意，还算纯粹的好意吗？

    他和空云落之间的隔阂早就存在了。只是目前看来，他还跨过去，还相安无事的站在空云落身边。

    但他仍像这样，不断用谎言填埋漏洞，迟早有一天，隔阂会变成深渊。

    到时候，他要是再向靠近，就只会坠深渊。

    停！停！

    曲谙翻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圣君来此的目的才是眼最该困扰的。

    说起来，距离安佲生还有不到两年半的时间，此时的圣君应该开始准备他的“宏图大业”。先不考虑他有没有对空云落手，玄参派有圣君达成目的的最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