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仿佛他渐渐远离人间。

    曲谙试着把手放进湖中，立刻抽来，手已冻得发红，他呼呼呵着热气。

    “就快到了。”曲谙牙关发抖，“湖心的范围覆着一层薄冰，越往中间走找到望悬草的性就越大。”

    又朝中间划了近一刻钟，渔船破开了薄冰，曲谙闭着眼睛在心中搜寻感应着，寒气似乎化作了冰锥，一一凿着他的心脏，曲谙知道这不是冷的，而是这个世界的意志的惩处。

    我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我以找到！

    曲谙极力构想望悬草的模样，他没见过，但他描写过。

    幽蓝色的草叶宛如

    女子发上美丽纤长的发带，在昏暗的深湖中摇曳。

    “唔……”曲谙深深低头，心脏的疼痛令他眼前发昏，在寒冷如斯的境地他竟满头冷汗。

    “停。”曲谙艰难道，“在这里，这面……应该会有，望悬草。”

    “你怎了？”空云落抬起他的，见他苍白如薄纸的脸色，神色严峻来，“是心脏里的东西在作祟？”

    “没关系。”曲谙挤一个安心的笑容，“老毛病，很快就好……段先生，麻烦你了。”

    段千玿点了点头，他将麻绳的一端捆在腰上，另一端系在船尾，接着再套上简陋笨重的水息钟，最后带上了冰蚕丝手套。

    “药。”曲谙递个小瓶。

    段千玿嘴角抽了抽，他从未想过己有天竟要主动吃烈性春药。

    他倒一枚粗糙的药丸，一吞，药丸粗粝的表面擦过他的喉咙、食道，就像打火石一般，迅速擦热来。

    咽去的感觉还没消失，段千玿浑身就像烧起来一般。

    “安全为重，不要勉强，坚持不住一定要扯绳子……”曲谙叮嘱的话还没说完，段千玿就跳了去。

    并非他不耐，而是这药太霸道，他的血液化作了岩浆似的，再不降温他神志就要失守。

    借着这药性，入水时段千玿没感到多不适，反因冷却了身体而舒爽。

    望悬湖有近五十丈深，慢慢沉的过程中，段千玿明显感受到水温越来越低，他的身体表面的感官已冷到麻痹，但渗进肢百骸的寒气逐渐汹涌，那股霸道的火热在与之抵抗。

    差不多潜到半途，水息钟失去作用，段千玿将其脱，接来就要完全靠他身了。

    “呼……”曲谙小心翼翼呵一雾气，他苍白得几乎一触即破，厚重的衣物似乎毫无用处，他的心脏在绞疼，他的身体被寒气侵袭，仿佛在龟裂一般。

    “好冷……”曲谙发抖，木船隔得住水，却隔不住冷。

    一秒，他被搂紧温暖的怀抱，像就像融雪的冬日，他坐在暖炉旁边。

    曲谙本地往里缩，脸贴着热源，嘴里呢喃：“冷……冷……”

    空云落将他抱得更紧，手环过曲谙的脑袋，捂住了他冰凉

    的耳朵。

    这曲谙才算好一些，抖得不那厉害了。

    “谁叫你也跟来。”空云落低头，嘴唇擦过曲谙的发顶，“活该。”

    曲谙听到了，有些委屈，我是为了谁啊？

    他只像只畏寒的猫仔，努力把己缩进温暖里。

    望悬湖中。

    段千玿顺利潜到了底，若不是他体质强悍，内力雄厚，早在中途就被着千万石的重量压扁，更何况最深处仿佛柔软的寒冰，他体内的药效几乎全被冷意吞噬殆尽。

    丹田针扎般的疼起来，段千玿快到极限了，必须要快点找到望悬草。

    幸而曲谙所言非虚，在近乎黑暗的湖底，段千玿在一块岩石之后找到了一株似乎发着幽幽蓝光的望悬草，他心底一松，游过去，对伸了手。

    而变故就在此刻。

    段千玿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