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困难，饶是曲谙也听他身体有异，空云落不再给曲谙追问的机会，走院子，去往与曲谙相反的方向。

    曲谙不放心追上去，“你去哪里？我不一起吗？”

    空云落低声喝道：“滚！”

    曲谙脚步顿住，受伤地看着他的背影。

    空云落的眼前现重影，一切都在变模糊，天渐渐黑了，他的世界也变黑了。

    撑住……

    不在他面前变成孔洛……

    不让他知道……

    不然就没有哥哥了……

    “呃！”

    空云落愕然睁大了眼，一股大的疼痛贯穿了他的脊梁，幽沉的瞳仁此时变得浑浊，他再无法前进，身体仿佛已被抽空，他向前倒去。

    却被从后抱住了前胸，曲谙喊道：“云先生！”

    曲谙的小身板，然是接不住空云落的身躯，他都坐在地上，空云落靠在曲谙的怀里，脸上浮现怖的血色红痕。

    “你没事吧？我该怎办？我做什？”曲谙急得不已，他的手覆上空云落的脸庞，手指触摸着那些痕迹，“这是什？你痛不痛？”

    空云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唤着什，他转身抱住了曲谙，在用最后一丝力气拥抱。

    曲谙不知所措，手笨拙落在空云落的后背安抚地拍拍，他终于想起来己有特殊本领，不派上用场暂且不知，但死马当活马医。

    “好起来唔……云、云先生，你抱得太紧了！”曲谙感觉己要扁了，接着他的后颈被按住，困顿铺天盖地而来。

    “不……”曲谙喃喃，他拼命想睁大眼睛，却无力与沉重的疲惫都睁。

    曲谙往后躺了去，空云落也覆压在他身上，他如连理枝般紧紧相拥。

    在最后的最后，曲谙似乎感受到身上的小山慢慢移去，在被黑暗吞没前一秒，他看到洛洛抬起了头。

    最后一缕暮色退场，一道黑影踏风而来，落在曲谙身边，他也是黑色劲装蒙面打扮，是第六人。他蹲/身试了试曲谙的鼻息，平稳匀称，只是睡着了。

    他便要将曲谙抱起来。

    “死了个伴你看都不看一眼，太

    薄情了吧？”

    他眼帘一压，回过头，风里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看着他。

    他抱起曲谙就要逃，剑锋却封住了他的去路。

    风里手持长剑，彬彬有礼道：“这人你不带走。”

    黑衣人一手扛起曲谙，拔剑突围而，但风里不是那好打发的，他的剑法臻于化境，看似随意的挑刺，却堵得黑衣人寸步难行，再抱着一个男子，更是难以抵抗。

    他便将曲谙扔向风里，风里只得收势接住，黑衣人趁机逃了。

    风里并未追上，只看着他逃离的方向，目光逐渐暗沉。

    而后风里检查了曲谙的状况，发现他只是昏睡过去，便将他背起来，再去院子里探看那死去的人，身上无外伤，有打斗的痕迹但不多，显然是被顶尖高手几招致命。

    风里简单查看了片刻，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曲谙。

    风里带着曲谙离开后，在二十米开外的院墙后，身披着长及拖地的衣袍，已变为孩童的空云落慢慢走了来。

    曲谙做了噩梦。

    梦里己被绑在床上，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学怪人围着他，朝他阴森的笑，他被强进辛辣苦涩的药渣，医学怪人冷眼旁观他的痛苦，然后每人都拿着一把手术刀，插进了他的心脏里。

    在最惊悚的一瞬，曲谙惊醒了。

    “曲公子？”

    曲谙怔忪睁着眼，脸上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慌，眼中失神迷茫，楼雯润担忧地唤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

    “楼姑娘？”曲谙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