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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再胡闹。”
“应该的。”陈安微微一笑,说完沉默了,既不邀请他进屋,也不让他离开。林海只得站在陈记前堂的屋檐下,心不在焉地看檐下的冰凌。
又过了一会儿,陈振兴从屋后绕了出来。
“林行长?”陈振兴见他以后有些吃惊,“出什么事儿了?”
“家父这两日偶感风寒,没出门。”陈安的声音从林海耳畔飘来。
他嫌陈安离得太近,偏了偏头,目不斜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把陈轩接回去住。”
陈安又抢着开口:“爹,让三弟去吧,要不然又得惹出乱子。”
陈振兴闻言,打量了林海几眼,答允了:“也好。”言罢,见他要走,又道,“陈安,你去送送林行长。”
陈安便跟着林海一道走出公馆。
风时而急时而缓,搞得雨也忽大忽小,林海拉了拉衣领,向陈安辞行。
“林行长。”陈安却拉住他,递来一把伞,“雨大。”
他犹豫着没有接,陈安的手指竟顺着掌心滑进了衣袖。林海警惕地后退,猛地握住伞,挡在身前。
“时候不早了。”他撑开伞,踏入密集的雨幕,“二少爷请回吧。”
陈安把手慢吞吞地揣回衣袖,目送他走远,忽然轻轻笑起来:“林行长,你衣袖上有血。”
雨将陈安的声音绞得模糊不清,林海差点忍不住回头,却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走出一条街才抬手看衣袖。果然有一块不太明显的血斑。
他死死盯着暗黑色的血迹,明白陈安是在警告自己——陈振兴卧病两日,那陈轩身上的伤就是陈记的二少爷打的,陈安相当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同时提醒林海,不要去尝试保护陈三少,要不然连带分行一起倒霉。
林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发了会儿呆,倒没后悔,只是无法想象陈轩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对陈三少古怪的性格多了几分理解。
说白了就是心软。
他自小父母健在,没有兄弟姊妹,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商家,学成,进了季家的商会,没几年就坐上了行长的位置,虽谈不上顺风顺水,可与陈轩比起来,实在是太幸福了。
吱哑一声,公馆的门被人从内推开,不知不觉间林海已经走回了家,与郎中撞个正着。
“先生。”他连忙叫住郎中,“三少爷的伤势如何?”
“行长。”郎中先对他行礼,再叹息摇头,“他身子骨虚,旁人受这些皮肉伤,痛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他怕是要大半年才能痊愈,还会落下病根,这几日又下雨,日后遇上阴雨天,可能要遭罪了。”
林海张了张嘴,手忽然一抖,豆大的雨点四散开来:“他……疼吗?”
“自然疼。”郎中看了他一眼,“但是三少爷有骨气,硬是没喊。”
这倒与在他面前不同,林海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收伞往屋里跑,也不顾裤腿鞋袜都湿了,直接冲进了卧房。
陈轩正捏着一根小调羹喝骨头汤,被他吓得呛住。
“林海,你干什么?”陈三少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