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番外
间就不犹豫了,脱口而出:“是柳拾遗家的。”
出乎高贵意料之外,母亲徐卷霜竟很快皱了皱眉。
高贵诧异问道:“母亲难道认识柳拾遗?”
徐卷霜旋即摇头,笑道:“妇道人家守在府里,我怎会认识官场中人。”徐卷霜不露痕迹地继续说:“这柳拾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恐怕连你父亲也未必识得。”
高贵一听,黯然一分,却又轻松地松了一口气。
却听母亲徐卷霜继续问:“阿贵,你觉得那位姑娘好?”
高贵抬头,眸泛诧色,他想了想,颔首答道:“孩儿自然觉得柳姑娘好,因此上心。”
徐卷霜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一笑。
柳拾遗就是柳垂荣啊,她怎会不认识。
只是高贵是世子,以后……说不准还会成为宫中那位,柳垂荣的女儿做世子妃,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卷霜便问高贵:“那你觉得阿乐不好么?”
“阿乐当然好!”高贵毫不犹豫就回答,说完他自己也怔了,少顷才继续道:“但是柳姑娘的好却与阿乐不同,阿乐脾气太暴了,柳姑娘很是温顺……”高贵心想,柳姑娘很像他母亲的性格呢。高贵便又添上一句:“柳姑娘更贤淑些。”
徐卷霜并不急着表态,只缓缓笑道:“阿贵,你既言那柳姑娘贤淑,那你同她又是如何相识的呢?”
高贵不解:他同柳姑娘的初遇,不是刚刚才同徐卷霜讲过么?
高贵不敢背驳母亲,从容答道:“孩儿同她是在酒楼相识。”
徐卷霜颔首,轻轻道:“酒楼。”
这两字轻轻敲在高贵的心扉上,他自己楞住了,忽生怀疑:是啊,一个大姑娘家,贤淑温顺,她独自跑到酒楼去做甚么?
高贵不禁慢慢低了头,小声说:“母亲,关于柳姑娘的事,容孩儿再想想。”
高贵想了一天,脑仁胀痛,不得结果。
半夜,他提着一壶酒上了房顶。对着月亮灌酒,却不得欢饮达旦之乐,反倒刚刚饮至半壶,便烦恼糟心一齐涌上心头。
高贵将酒壶放在房顶,自己身子轻飘飘跃出了定西王府。月辉指路,高贵翻檐走壁,悄悄潜进了柳拾遗家。
也不知是不是高贵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他又窥了一回屋内。
这一回高贵是掀瓦偷瞧的,一窥之下,高贵惊得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屋内一个中年男子,穿戴不俗,就是面有怯色,应该是柳拾遗。柳拾遗正面前站着位妇人,中年发福,妇人旁边还站着柳姑娘,挽着妇人的手臂,乖乖依偎。
所以这妇人应是柳姑娘的娘,柳大人的正妻?
这三人站着都还好,并无不妥,但是为何那柳拾遗就伸了右手,对着柳妇人掌心向上摊开,接着柳妇人就从背后抽了板子出来,“啪啪啪”三下,大吼道:“柳垂荣,你错了没有?”
“娘子为夫错了。”莫说挨板子的柳大人膝盖发软弯曲,就是高贵在房顶上看着,也是手足无力啊。
“啪啪啪啪!”又是响亮四下。吓得高贵兔死狐悲,一只手赶紧将瓦片还原放好,不敢再看。高贵的另一只手按住胸口,起伏呼吸,难抑惊悚之情。
高贵腿软,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柳府。
高贵回到定西王府,屋顶上的酒也不去取了,还喝什么酒啊!他那点醉意全给吓醒了!
高贵也不敢躺床上,就坐在凳子上,岔开双腿,镇定!静心!凝神!
待高贵平静下来,他仔细思忖了半个多时辰:萧家,柳家,他都偷窥到了一件隐秘事。任是高贵娶谁,日后面对岳丈都有阴影了。但是与其做一个被娘子暴打的相公……高贵忽然觉得萧家那情景美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