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始了嘈杂的对话。
“下雨了,老板搭个棚。”
“我们进屋吃吧。”
“来了来了,进屋也行,坐外面也行,马上就搭好了。”
做露天生意的都有充分准备,不消片刻,蓝色顶棚就罩笼了所有位置。
老板娘站在钟浅夕桌旁试了试,低头征求意见,“我帮你往里挪点儿吧,这边可能会扫雨。”
钟浅夕不置可否,配合地帮忙抬桌子,挪进去了小半米。
上菜时候多了几串牛板筋,店员解释说是老板娘送的。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带着阵阵凉风,吹的人通体舒畅。
今天没什么事,她慢吞吞地咬着烤串看雨。
啤酒瓶外渗出圈细密的水汽,被掌心握住,融成水淌下来,钟浅夕喝了一大口,凉意润进肺腑。
不知道是店里还是隔壁的麻辣烫摊正在放粤语苦情歌。
合着雨声,低回婉转,绵绵诉不尽。
“为那春/色般眼神,愿意比枯草敏感。还未放下,只能拾起,领教我的贪痴。”[1]
钟浅夕脑海突然浮现出陆离铮的眼睛,走向狭长漂亮,深不见底,总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配上副浪荡不羁的脸,真不怪别人觉得他道德败坏,误会和小朋友交往。
但她分明有几个瞬间窥到过其中转瞬即逝的淡漠与疏离。
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远处有人喝多了,唇齿不清地嚎着,“扯淡吧,老子对她不够好?她把我祖传的玉拿去给她前男友抵债,老子说过半个不字吗……”
后面的话钟浅夕不再关心,她垂着脑袋,蘸着水痕,划拉了个横,又停下来。
这些天见过陆离铮三回,奶茶店与开学时候他都没穿立领的衣服,颈间空空如也,看背影时更没有坠线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