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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付得起。”

    转个身,他一瘸一拐走向卫生间。

    路上一个酒瓶子意外被拐杖戳上,棍一滑谢冷雨差点摔倒在地。他熟练地扶着墙维持平衡才没那么难堪。平静了一会儿,他一直没回头看她,低着头用右边的腿用劲一脚踢开,才继续拄着往前去。

    夏月看他走进卫生间,把门关好了。

    她从来坐直的腰突然深深地弓下去,看了地面很久,两只手慢慢捂住了脸。

    隔了叁秒她长舒出一口闷气,渐渐,她把手放下,站起身开始收拾这里:酒瓶、烟垛、废纸。

    /

    窗外还在下雨。小得很。细细琐琐屑屑。

    他双臂枕在后脑,侧着脸望窗外望。

    想起那时兴奋是不需要伞的。

    手固执地牵起对方在雨中疯跑,把年轻的肌肤和亲吻交给漫天滂滂沛沛的暴雨,在她的湿发上尝雨水的甜味。那是湿漓漓、淋不走的热情,总是要对着她的眼睛强横地说:

    你敢跟别人试试?

    他又想起那雪,那次丢脸的泪。

    谢冷雨洗漱完躺在床上睁着眼乱看,他的思绪从前五年走马观花到了现在,回到这张一米八的旧床上。他想点烟,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于是他握在手中起身去倒个干净。

    垃圾桶在客厅,他倒完后转身,看到夏月已经洗漱好进了卧室。

    夏月不喜欢闻烟。后来他还是在客厅抽完,漱个口后也进了门。

    他正要说清她的位置。“你睡左…”

    不由自主地消声了。

    纤瘦的夏月坐在窗台上,看上去脆弱得无助。

    窗外黑色的天压城,翻滚支离的云泄露出叁两颗星和一弯残月。高楼林立,月在上空。四条黑电线穿过黑朦朦的城市和叁两处霓虹灯,用线条把窗玻璃分出几块。右窗角几点夜摊谋生的红光。欲望都市此刻寂寥得要消停了。

    卧室没开灯,窗内更黑。

    她光了双脚只穿一身吊带背心短裤背靠在墙。典雅的女人浸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只有身体轮廓泛出窗外路灯照来的一圈光。她的右手轻放在膝盖上,左臂支起,用抽烟的姿势把这副身躯展现得这么寂冷彷徨。

    像等白昼苏醒,又像等夜阑无尽。

    谢冷雨听过她的事:她出生在一个小山坳,父亲在她十二岁时交通事故离世。她刚六年级,她母亲忙着改嫁天天见不到人,于是一个只有六十多斤的女孩子拖拉着她父亲的尸体放在板车上,绳子系在腰间拉着车走了五公里山路,跑到山上自己挖坑自己埋。

    无依无靠,凭自己扛够了苦上的重点大学。

    这些都是谢志高说给他当正面例子训教的。谢志高说:夏月吃得苦,六岁就从不哭了。不为苦而悲,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孩子。

    夏月的坚强把她的理性培养得格外重要,她的情感就像手肘上的死皮,用命掐才会有点触动,除徐榭外,他没见她用心给其他人。她对他说过:除了理性之外,她绝不仰仗任何东西。

    谢冷雨走到她面前。“这两年你做的什么工作?”

    所以她怎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妈沦落到此?

    她回头。“一个小职员。”

    “不是研究生吗?”他皱眉。“就为了她去做这个?”

    夏月缓缓走下窗台,低着头穿拖鞋。“谢冷雨,如果。”

    迟钝地抬眼。“我没欠别人钱…”

    他一下严肃地看着她。眼神沉到饱含夜色,每眨一下就淌出一点阴翳。

    “夏月,你要是敢骗我。”

    话止威犹,这次他每个字都分外认真。再不是用男人宽容女人的口吻威胁她,这次的话是当真作数的。

    “那现在就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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