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睛。
领了两百出场费,谢冷雨向霍清说起要夏月。
“你知道女人来这种场所决定要卖了,这数额有多大。”霍清认真地看他。
“我有点钱。”
“你?”一声嗤笑后,霍清低眼看向他的左腿,用烟指了指他。“你不是一直说要存钱买假肢吗?怎么?腿不要了?”
谢冷雨也看了看,抬头。“还是干女人有趣。有句话怎么说的…”他歪头想了想,吐口烟,翘起一边嘴角笑着。
“在世界还没把你操死之前,你要比他更快到达高潮。”
霍清看了他许久。最后摆摆手。“行,我卖你这个人情。我不收她,你自己解决。”
后来他一想,手臂环腰,转而又笑了。
“咋了冷雨?这爱情来了?我还从没听你说起要哪个女的,不之前干一炮就提裤走人?”
谢冷雨猛吸一口烟,肺里全是苦味。
“嗯。一见钟情了。”
/
晚十一点。秋风有点凉。他们走出门口,谢冷雨走得很急,夏月放慢了步子跟在他身后。
“里面十万,拿着。”他停在门口的路灯旁,从钱包里掏了张工商卡递给她。“以后每个月给你打。”
“你要我多久?”
他看着路灯上的广告。“一个月。”
夏月看了他一眼,缓缓接过握在手中,又直视他。
“找酒店还是跟你回家?”
他看了街道的车水马龙一眼,对她说:“你打车回你家。”
“不做?”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两人周围只有车擦过的呼啸声。她微微抬头看路灯下的光有多大时,他突然凑近。
夏月闻到他衣袖里便宜的沐浴香。
“给钱的是我。”他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盯她的眼睛。“我现在不想碰。”
“谢冷雨,带女人回去啊。这次不会又干到请假不来上班吧?”
门口的保安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两,想来对谢冷雨与女人的纠葛习以为常又津津有味。
他只看着她,声音很冷,脸色也寒。“回去。”
夏月的脸用力一偏,挣开他的手指。
两年了,他越活越放荡。她双眉蹙起,缓缓低了头,却没有离开。
他看夏月如雪的面颊。她的美是高楼之上,像十月的月清冷,身上的衣服从来偏白色,仿若一篇美妙的文学,对他而言永远晦涩难懂望尘莫及。
谢冷雨微僵后收了手。
两年了,她越来越嫌弃。他的手指放在背后磨了磨。
夏月低头又看见了他的左腿。黑色西装裤扁平,风一刮,他的裤腿像旗帜一样飘着。
谢冷雨有一双很美的腿。
她记得有一年夏天阳光灿烂得戳眼。他的短裤露出一节矫健的小腿,台上的人群欢呼雀跃,为场上雄姿英发的少年喝彩、鼓掌、尖叫。他们只叫谢冷雨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大,仿若这是他一个人的秀场。
别人都习惯右脚进球,他却偏爱左脚。
他踢球时有恃无恐的姿态、健美的身型和他脸上自信的俊,那时夺目到无人敢去争荣。他进球,他扬起的下颌角,他转头向她看来。
谢冷雨是令人唾弃又令人着迷的人物。
以前的他…
夏月突然抬起头,“我跟你回去。说好五十万一个月,一个小时都别少。”
她的眼里平静如水。
“我不想欠你。”
冷风吹来了。
谢冷雨猛地一下后脑发热,四肢生冷。他的手背握得青筋凸出。他想她总把干系分那么清。没有欠,也就不用还,于是两人之间就真的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