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得问一下, 扭头就看到周沢提着袋子站起来。他神情很淡, 漫不经心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教室洒在他头发和肩膀上, 光影交错,他路过钟栀座位的时候理所应当地把奶茶放到她面前。
钟栀愣了愣, 再抬头,周沢已经走出教室。
她想了想, 跟上去。
杨老师估计只是问一下,周沢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看到钟栀站在走廊边上等他扬起一边眉头。
“来问你弟?”
钟栀莫名噎了一下。扭头看看四周,几个别班的女生在偷看。钟栀不习惯这种被瞩目的感觉,拉着周沢去楼梯间说话。
周沢嘴角翘了翘, 任由她扯着走。
楼梯间里很安静,钟栀本来想问他怎么跟钟诚说的,钟诚人走了没有。但把人拉过来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就梗着脖子,硬邦邦地杵着。周沢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钟栀还是不说话。他不由啧了一声,捂着眼睛:“你居然真的担心我打你弟啊?钟栀,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鬼形象?至于吗你?”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栀被他说的尴尬,低着脑袋问,“你给他钱了吗?”
周沢不说话了。
钟栀倏地抬起头:“你是给他钱了?”
一阵沉默。
“小小的教育了一下,给了点医药费。他以后不会来找你了。”许久,周沢才说,还是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好像对什么都很无所谓,“至少,以后不敢来学校门口找你。”
钟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又羞又气,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她怒了:“你为什么要给他钱啊!你干嘛给他钱!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周沢,你不要这样子……”
“钟栀,”周沢忽然抓住她肩膀,打断她发火,“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钟栀愣住了,张大了嘴巴看着他。
“那点钱还不够我买双鞋……”周沢啧了一声,嘀嘀咕咕的。
他弯下腰,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炸毛的钟栀。眉头都皱起来,又纠结又苦恼。离得近,钟栀都能看到除了能看到他长到让人嫉妒的眼睫,还有他白皙皮肤下面青涩的血管:“你不要动不动就对我发火行不行?明明以前对我很温柔的,现在我做什么你都要生气。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钟栀不是发火,而是觉得丢人,觉得羞耻。她吃他家的饭,住他家的房子,现在她弟弟还要周沢的钱。钟栀的自尊心让她无法面对周沢,“我,没有对你发火……”
“你就是对我发火。你欺负我。”周沢斩钉截铁地说。
清悦的嗓音像风又像雾,令人耳廓发麻。
“我告诉你我脾气很差的。”轻轻捏了一下钟栀的腮帮子,他克制地收回手。手指塞回口袋里不自觉地卷起来。周沢轻轻说:“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不发火的。”
说完,他站直了身体,转身就走了。
钟栀感受到脸颊一触即离的温热,扭头看着已经开门出去的人。少年乌黑的头发下面,白皙的耳朵染上粉红色。
她抿了抿嘴唇,捂着跳动的心脏蹲了下去。昏暗的楼梯间,钟栀缩成一小团靠着后面的墙,把脸埋在膝盖里。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出尔反尔,也知道不应该高三这个关键时候分心。但是,有的人真的很会犯规。自己欺负人还能反过来指责别人欺负人……
元旦三天天气不好,下了大雪。
南城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多。天气一冷,周沢都不愿意出门了。钟栀做题做累了就推开窗看雪。南方的雪只会飘下来,像碎屑一样温和,不刮风的时候其实感觉还行。偶尔也会若隐若现地听到大提琴声。想到周沢房间里扔在地上的大提琴,钟栀垂下眼帘。
练听力是一个长久的事,持之以恒才会有结果。但听多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