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表情就两个字,冷淡:“还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腿拿开。”
周沢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目光锐利地刺向钟栀,一寸一寸地观察钟栀的表情。然而钟栀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低垂想眼睑挡住眼眸,看不清眼神。
许久,周沢嗤笑了一声。收回腿,脚一蹬,自行车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一阵风吹过来,银杏树上零星的几个叶子卷起一阵风飘零。钟栀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早已到校门口的身影,鼻子里的酸意又涌上来。她低头盯着车头筐,硬生生将软弱的眼泪逼回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早就该知道的。很多人警告过她,她抱着一丝侥幸没听而已。
南城冬日的夜晚可真冷啊。明明夏天那么炎热,一过十一月温度就骤降。钟栀搓了搓发凉的手,感觉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脚一蹬,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回到家,小洋楼里静悄悄的。周沢不知道回来没有,一楼没开灯,二楼也没开灯。钟栀一路上来,直接回房间。开了台灯,把书包放到说桌旁边,她就拿出试卷开始做。
今天做题格外的专注,或许是没有杂念,钟栀感觉思路都比以往清晰。
一不留神,等她抬头,已经十一点半。
手边的杯子早就喝空了。喉咙里有点辣辣的疼。咳嗽了两下,感觉扁桃体毛刺刺的。钟栀放下笔,去一楼倒水。喝了两口,感觉没什么用。
最近好多同学得流感,该不会感冒了吧?
钟栀一向很会照顾自己。发现感冒从来不拖。她于是上去拿了钱包,换了鞋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感康和一瓶止咳糖浆。回家特意烧了开水,两粒感冒药吃下去。舒服了一点。
上楼又看了一会儿书,药效上来了,钟栀干脆就去睡了。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
自从周三那天晚上不欢而散,周沢就无视了钟栀这个人。其实说无视也算不上,只是不说话了。钟栀握着笔盯着草稿上一道公式,脑子里怎么都想不起下一步的时候。周沢已经从她面前路过三次了。要知道,从她转到南五中这么久,周沢除了被人叫出去,几乎没下过座位。
钟栀多少有点分心,存在感太强了。每次路过都会不小心碰到她的桌拐。或轻或重。要么把她放在桌边的书碰到地上,要么就是撞得她桌子震动。
即便如此,钟栀也没抬过头。
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不对,那群恨不得在周沢身上安监控的女生都快把钟栀的名字给盘出火星子。杨思雨的目光隔着五个桌子刺到钟栀的背上,就差往钟栀的额头贴婊/子两个字了。
她骂人就这一句,之前骂沈琳琳也是这样。王晓菲都听得起茧子:“哎你说,周沢这样子是在引起钟栀注意吗?”
“周沢为什么要吸引她的注意?太好笑了吧!”杨思雨不服。
“那不然为什么?”
“就不能是单纯地欺负吗?”钟栀长得比她还不如,周沢眼睛能有那么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