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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王子
女神,让中国代表团最稳的一块金牌,套在了一对俄罗斯人的脖子上。其中的一名俄罗斯人萨乌丁,还是我以及我们跳水队的第一“公敌”。

    四年了!

    这四年,我已经淡忘了这个俄罗斯给我带来的郁闷和难过,但这次失利,则让那一切都从心底泛起。有一种酸痛在心动涌动。

    看着萨乌丁赛后欢呼雀跃的样子,我心里憋足了一口气!我冲到了张练面前,看了他几

    分钟,对他说:“教练,放心吧,打俄罗斯人不用动员!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我也是对媒体这么说的。赛后,有记者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丢掉了自己本不该丢掉的金牌。没关系!一星期后,我会拿回来的。”

    多么狂妄而轻浮的言辞,但却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表达。说完这些,我觉得特别解气。

    实际上,对于10米台单人,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我必须要拿下这块金牌。

    这7天,过得比想像中要快。偶尔,我会去奥运村换换纪念章、看看电脑(那时候我有电脑了)、看碟、故事片之类,我还会去食堂走走。我通过这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但这些事情都没法影响到我。

    不过,到了奥运会10米台预赛的当晚,我再次失眠了。

    9月28日当地时间晚上11点,快到了熄灯的时候,我对室友胡佳说,我们赶快休息吧。

    本来正在用电脑看碟的胡佳,听了我的话后,马上悉悉索索地行动起来,关掉电脑,脱掉衣服,躺在床上,整个过程用了不到3分钟。

    又过了不到1分钟,他竟然睡着了,天哪,他竟然打起了呼噜。

    在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大战前夜,我这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的室友却能酣然入梦,声音一轻一重地宰割着黑夜。没有闲谈,没有对决赛的豪言壮语,只撇下我一个人,面对这漫漫长夜。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明天就要进行单人比赛了!我那天是不是话说得太过了,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我想起了1996年奥运会,想到了那个恐怖得手心冒汗的不眠之夜,想起了被悔恨的泪水浸泡过的奥运苦旅。

    我起身,看了看表,躺下,又起身,再看了看表,来来回回折腾了N多次。我亲爱的瞌睡虫到底到哪里去了?它是被丢在了这漆黑的夜色里,还是被某个角落吞没?

    我尝试着用一切办法让自己睡着,数数,转移注意力,但结果却是越来越兴奋。

    我该不会连决赛的门槛都进不了?难道命中注定我就是奥运会的弃儿?

    如果说四年前我还有借口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前面是悬崖、绝谷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必须跳下去。

    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大概外面开始有亮光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早上7点醒来,头有点晕。但预赛开始,我发现每一跳,每一个环节,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最后,我顺利地拿到了预赛第一。

    以前比复赛时,跳的是规定动作,规定动作我一般会落后萨乌丁很多。但这次在奥运会的预赛规定动作中,我竟然赢了他。

    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兆头。

    决赛前夜,我睡得很香很甜。

    我坚信: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我一定是最后的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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