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程家小爷，我的堂弟。你上回失手没杀了任策，我想放过你，断了关系不再追究。你的子刀子竟然都落到程家人身上，我再放过你，该怎向我家人代？”程萱将枪对准他的后脑，眼也不眨一枪崩开，“来世学乖。”

    不远处时传来爆炸声，伤了她的人还想拿钱离开，痴人说梦。程萱站起身，打开黑伞往厂外走去，一高大男人为她开了车门，“机械失修爆炸？”

    她取过纸巾擦去手臂上的血，“是个好理由。”

    “任策往709医院去了。”

    “跟上去，动手术要家属签字。白思的那张身份证带了吗？”

    第十章

    任策经历过许多生死。

    母亲在他十岁时因艾滋而死，年他又失去了最疼惜的妹妹。他那时刚辍学想赚钱养家，有时会托邻居兼竹萧子鸿去接他妹妹放学。一日回家，见萧子鸿浑身是伤坐在他家门前，面如土色说，任玲被抓走了。

    杳然无声的雪夜，世间突然只剩他一个。

    后来他铤而走险主动帮大哥带货关，然得到赏识。他无亲无故，又满腔恨意，是做坏人的好材料，上头不吝提。升得太快然惹人眼红，他一面树敌，一面铲除。经历过许多生死，别人的，也有他己的，孙辰一事就是其一。那次若不是白庆忆，他或许不会活着。

    他宁愿己没有遇见白庆忆。没有遇见他，他就以顺遂平安，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手术房内生死未卜。任玲死时他手无缚之力，加黑帮是为了以后够保护心的人。为何明明身居高位，权财不缺，依然保护不了白庆忆。

    他把铂素链攥在手心，低声喊程萱。她脸色极其难看，“闭嘴，我不想听你声音。”

    任策不会理她，继续说：“白庆忆要是……要是没活来，我任你处置。”

    “不用你特声明，他要是死了，我立刻毙了你。”程萱眼凌厉，“他爸已经被你妈害死，他现在又要被你害死，结了世的仇，生才遇到你。”

    任策沉默不语。

    “这些话我没对任何人说过，现在我全和你讲清楚。白庆忆是很聪明，懂枪懂做生意懂讨人喜欢，但太懦弱，不主持程家，也根不会想做这种脏事。他不懂拒绝，老爷让他做什他就做什。但是我知道，只有一件事他不会照做。”

    “我杀了你妹妹，一是因为血债血偿天经义，是因为我要他看清他己。他这种人不该生在程家，应该过普通生活，你看他离开之后过得多好。我不想洗白己，他说我精变态，说我偏激怕，我全都承认。任策，你和我是一路货色，有些人干净好，我这辈子都不得到。”

    医院内弥漫着消毒药味，红色灯牌上的“手术中”很刺眼，任策怔怔盯着看。许久，他才慢慢开：“我知道我不，你告诉我，我该怎放手。”

    手术已超过了十个小时，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