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冬日的夜晚，这湖边的寒气也都带着寒毒。”湖边一人对伴道。

    “要是掉去会如何？”伴问。

    “死路一条。”那人道，“望悬湖的寒毒厉害着呢，绝世高手掉进去，也逃不过必死无疑。”

    “我方才听那边的船夫说，去年有人水了，还找着了传说中的望悬草！”

    “哈！这定是他引客的噱头。就算是空云落潜进湖心，也活不了。”

    “说起这空云落，啧啧，还真想见识一番……”

    二人边聊边走了，而在他身边不远，一头戴幂篱的黑袍男子面朝这望悬湖静立。

    他身形高大，黑袍上有银色暗纹，披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更显冷傲的气派，哪怕看不见脸，也知是个非凡的人。从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侧目。

    够将身存在以内力极致掩盖的人，世间仅空云落一人。

    再临望悬湖，往事不由涌上心间。

    空云落仍记得，当时他入水后，刺骨的冰冷将他淹没。身体的火慢慢被寒冷所冻结，寒意像丝线般钻进他身体的每处。

    望悬湖的寒毒的确是他也难以抵抗的。

    摘到望悬草后，寒毒更甚，湖底平静无澜，他却觉得有滔天骇浪，要将他彻底地埋葬在湖底。

    那时，他听到了曲谙的声音。

    曲谙声嘶力竭地、饱痛苦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便获得了力量，浮了水面。

    现在想来，那次他本该死去，是曲谙再一次将他从地狱之门拉了回来。

    再一次……

    他仍记得，上岸后曲谙惶恐不安地抱住了他。

    那是曲谙第一次拥抱身为空云落的他。

    温暖而脆弱的曲谙……

    空云落握紧了手，牵动肩膀的肌肉，伤细微地撕裂，钻心的疼痛。

    武道大会前夜。

    “快快快！他就快回来了！”蓝宁着急催促。

    剌觅有条不絮地检查了曲谙的全身，确保每一处都是正常或者接近正常之后，才把曲谙手中的玉拿来，“好了。”

    蓝宁忙把玉交给楼书婕，“婕，快把玉物归原主。”

    楼书婕却全心全意看着曲谙，无论剌觅怎摆弄他，他都没有反应，就像她以前玩过的木头人。

    “曲哥哥，我是婕啊。”楼书婕小声说。

    剌觅道：“他认得你，只是不想搭理。”

    蓝宁给了他一拐子，再笑着对楼书婕说：“婕，你再不回去，要来不及了。”

    楼书婕固执地拉着曲谙的袖子，蹙这细眉，看着他，“你走了之后，我何时再见？你回去哪？我去找你吗？”

    曲谙的眼睫微微眨了。

    楼书婕哽咽道：“你会忘了婕吗？”

    这时，曲谙终于又了动静——

    他抬起手，抽了衣袖。

    楼书婕的心骤然空了。

    接着，那只细瘦孱弱的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哥哥！”楼书婕欣喜地叫道。

    “好了，道别就此为止！”蓝宁一把将楼书婕抱起来，夺门而。

    等楼书婕将玉放回原处，再过来时，已人去楼空。

    要掩人耳目的搬运一具尸体上山很难，但两个人上山很简单。

    蓝宁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辆马车，惊驰太招摇，便先让在城外接应。

    剌觅易了容，成了个灰头土脸的车夫，曲谙则坐在车内。

    蓝宁不便相送，告诫几句就让他上路了。

    中芮城那大，他都不信会这凑巧，和空云落撞上。

    只要了城，就万事大吉了。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驼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