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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会,亲口将忏悔向她说出。

    姜云沧冷哼一声,避开不受他的礼:“藐视朝廷亲封的爵爷,是为大不敬之罪,你以为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躲过去?”

    沈浮没有辩解,依旧是放到极低的姿态:“两年里侯府对我恩重如山,是我有眼无珠,狂妄自负,一再辜负错待,沈浮知罪。”

    高傲的头颅低到极低,一向笔挺的腰深深弯折,依旧无法克制剜心般的后悔。

    他真是有眼无珠,明明那么熟悉的感觉,却认不出是她。他也真是狂妄自负,她问过他那么多次,哪怕他有一次多问一句,就能知道她是他的意意,他却自负于自己的判断,到头来,伤她如此之深。

    他最爱的人,他最对不起的人。

    悔恨绞得沈浮喘不过气:“我自知罪无可恕,只愿用尽余生所有来弥补,赎罪。”

    姜云沧知道,他说的不是侯府,而是姜知意,为何他突然转变姿态?姜云沧想不通,也不想知道,只冷冷道:“不必!若你下次再敢来我家骚扰,我手里的刀,可不认得什么左相!”

    “云沧,稍安勿躁。”谢洹开了口。

    沈浮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他也很惊讶,然而惊讶之余更多是欢喜,眼见沈浮话里话外都是一个姜知意,显然是余情未了,想要回头,谢洹决定做那个和事的月老:“沈相虽然知错,但赔礼不能只是口头,这样吧,朕来做这个主,沈相回去后立刻备下厚礼,亲身去清平候府赔礼道歉。”

    亲身去清平侯府,他能见到她了吗?沈浮嗓子里发着颤,抢在姜云沧前头开口道:“臣领旨谢恩!”

    姜云沧想要驳回,但谢洹已经发话,如何能当面让君主下不来台?眼见沈浮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欢喜,姜云沧一阵厌憎,急急思索对策。

    “陛下,姜将军说得对,沈浮犯的是藐视朝廷的大不敬之罪,臣也要告沈浮!”角落里,沈义真高叫一声,“他忤逆不孝,一再虐待□□臣这个生父,方才在殿外碰见臣时他不拜不问安,还命人殴打臣,陛下,不孝乃是重罪,两罪并罚,按律该当斩首!”

    殿中又是一阵沉默,固然都知道沈家父子失和,然而在朝堂之上做父亲的口口声声要斩首儿子,也是从不曾听说过的奇闻,一时不觉都去看沈浮,但见他恍惚着脸上透出喜色,竟像是全不曾听见一般。

    姜云沧拧着眉退回队列。他虽恨不能置沈浮于死地,然而沈义真?他还不至于沦落到与这种人为伍的地步。

    谢洹沉着脸。沈浮从不曾提过在沈家那些年的光景,然而当年的事情传遍盛京,便是贵为天子,也听说过不少内幕,谢洹没理会沈义真,只向沈浮问道:“方才在殿外,出了什么事?”

    沈浮回过神来:“锦乡县子公然在宫中痰唾,犯下失仪之罪,臣命金吾卫带走治罪,他抗拒吵嚷,因而罪加一等。只需唤来当值卫士,一问便知。”

    口口声声锦乡县子,根本不称呼父亲。谢洹思忖着唤过王锦康:“让当值的金吾将军过来一趟。”

    扑通一声,沈义真跪下了:“陛下!臣总有千错万错,也是沈浮的父亲,当儿子的治当爹的罪,从古至今,哪里有这个道理?若是今天就这么让儿子罚了爹,从今后天下还有什么孝道可言?臣宁可一头撞死!”

    他作势要往柱子上撞,旁边的人七手八脚拦住,混乱之中,只听沈浮冷冷说道:“在家为父子,朝堂之上,我是左相,你是下僚,丞相处置下僚,名正言顺。”

    “此言差矣!”先前弹劾失仪的殿中御史刘茂高声抗辩,“父子为孝道之首,就算是朝堂之上,沈爵爷亦是左相的儿子,岂有儿子罚老子的道理!”

    “刘御史,”沈浮淡淡一瞥,“前岁国子监论道,你忘了么?”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当初沈浮以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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