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不巧, 安卿皱了眉，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士兵：“不知道。”

    见这小兵问不什么来，安卿只得放弃追问，想着等副将来了再问问。

    两人坐了盏茶功夫，齐巍才过来。

    因上批粮草了岔, 这次齐巍带人亲自清粮草，清完合计, 发现粮草数目只有两万石时, 他脸就不太了。

    折上请了十万石粮草，却只来了两万石。两万石才够吃多久？

    先前兴奋喜悦尽化为凝重，齐巍与个属面面相觑，最后挥手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对于随军押送粮草两位大人, 齐巍还算客气。拱了拱手道：“粮草清无误，只是位大人, 这数量是不是对不上？雁州战事正吃紧, 两万石粮草远远不够。”

    御史大夫瞧了安卿眼，板眼道：“这万石粮草乃是王妃捐献。雁州递上去折陛已经看过，特派本官来核查史进忠火烧粮草及军饷贪墨之事。若是核实无误, 会再把缺粮草补上。”

    齐巍还没想明白王妃是哪个王妃，又听他说要核查史进忠与粮草之事，顿时脾气就来了：“罪证确凿，还有什么要核查？等核查清楚再拨粮草，雁州将士早就饿死了！”

    “齐巍！”

    身后忽然传来道威严男声。萧止戈刚回程就听说粮草到了，连战甲都没来得及卸就赶了过来，却不想在门听见了御史大夫季安民与齐巍对话。

    声阻止了齐巍，萧止戈将乌金枪交给门小兵，大步往里走。人未见，声已至：“季大人，要查便查，只是这粮草不能——”

    话说半，待看见坐在季安民身侧人，顿时哑了声。

    良久才艰涩道：“怎么来了？”

    安卿从听见他声音起，目光就直盯着门，只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不失态，才压抑着没有起身。

    男人瘦了许多，也狼狈了许多。许是刚从战场回来，脸颊和盔甲上都还染着干涸血渍。上更有大片黑红痕迹，待他走近了，甚至能嗅到隐约血腥味。

    这是安卿第次见到他这副模样，潦草但也锋利，铠甲浴血，双眸似刃。

    是守卫大邺边关将军。也是他将军。

    安卿缓慢眨了眨眼睛，喉咙干涩，连发声音都是喑哑：“听说雁州缺粮草，给送来了。只是就凑到了万石，还有两万石慢些，铁虎随后送来。”

    萧止戈立时明白了他意思，对于安庆帝会有反应，他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还派了人去梁州郴州借粮。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本该在邺京王府等他回去王妃，会筹集了粮草，亲自送到雁州来。

    他细细打量着安卿，发现他尖了不少，眼还有疲惫青黑，只黑白分明眼珠还是清澈透亮。想来押运粮草这些日，休息得并不。

    喉头番滚动，萧止戈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先……先请季大人去休息。史进忠和粮草问题，明日再议。”

    齐巍还不服，迟疑道：“可粮草……”

    “粮草到了，先让大家伙吃顿饱饭，”萧止戈没有回头，沉声道：“齐巍，带人送季大人去。”

    齐巍看着从进来后就忽然变得奇奇怪怪将军，却也不敢违抗，只能请季安民先去休息。季安民知道这夫夫俩肯定有话要说，自己也不留讨人嫌，行了个礼，随齐巍去了。

    周围人都走了，萧止戈才上前步，意识伸手想碰碰他，等看到手上血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战场，满手都是血渍污迹，又隐忍收了回来，只深深望着他：“这路，辛苦了。”

    “嗯。”安卿原先也不觉得苦，眼见了他，却委屈瘪了嘴。

    走水运晕船到吃不饭只能喝米汤时，他没觉得委屈；上了岸走山路，被马车颠簸骨头都快散了，他也没觉得委屈……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