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回答。
他能感觉到,祁沉笙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像是在压抑着怒气。他也准备好了,承受这一切。
可谁知下一刻, 他的唇便被强横得封住了,温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侵入,带着苦涩的药汁,浸润过他的唇舌。
唔--
汪峦无力地推拒着,却换来祁沉笙更重的攻袭,他锢着汪峦柔软的腰身,将他困于自己与床褥之间。
九哥,肯不肯喝药?他的话音也变得嘶哑,极力忍耐着心中暴涨愤欲,抬起了汪峦的下巴。灰眸中倒映着怀中人的身影,仿佛想要将他锁在其中,半晌后才字字顿挫地说道:
九哥可以生气,可以怨我,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汪峦还是没有说话,眼角却无声地划过一滴泪水,祁沉笙随即低头吻舐而去,辗转又吻上汪峦紧闭的眼睛。
在这样暂缓的气氛下,两人的气息都渐渐平复,良久后祁沉笙似退让般叹了一口气,从汪峦的身上撑起了身子,坐回到床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九哥既然不想见我,就好好的休息吧。他垂下眼眸,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可就在那瞬间,一只细瘦的手,却轻轻拽住了他的衣摆。
咳咳咳,汪峦睁开了双眼,更多的泪水随即溢出,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滚落:沉笙,你要去哪?
祁沉笙重新托住汪峦的脸,为他擦去眼泪,动作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我去教堂里,查查金丝雀的事。
汪峦听后,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身体却先于言语,缓缓地抱住了祁沉笙的脖颈,将整个人重新埋入他的怀中。
不要走不要离开。
祁沉笙侧过头来,便闻到了汪峦发间那檀香,似乎也被泪水浸润过,带着一股浅浅的湿气。
他终是又搂住了汪峦的腰,两个人依偎在窄窄的床上,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我不是在对你发脾气。就这样过了一会子,汪峦忽而开了口,在祁沉笙的胸前,闷闷地说道。
我是在气我自己。
他虚弱地抬起头来,抚上祁沉笙的脸,唇边渐渐起了一抹极美的笑,终是染上了毁灭与绝望的意味: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妨害你外,自己还有没有半分用处。
祁沉笙七年前,是我把你诱上这条歪路的,是我害你赔了家业,残了眼睛,毁了名声。
如今仇人在前,也是因为我,你要继续忍声退让。
我就是一把刀,一把汪明生用来伤你的刀,只要我在一天,这把刀就会插在你心口一天把你伤得鲜血淋漓,永远无法愈合。
他喉间又涌上腥甜,唯有尽力喘息着,将咳意拼命压回,痛得指尖都在发抖。
祁沉笙。
把我拔出来,好不好?
汪峦近乎哀求着,捧住了祁沉笙的脸,仰身吻着他眼睛上深深的疤痕,泪水如注流出。
把我拔出来--
把我拔出来,继续去做你的祁家二少爷,来日承得万贯家财,娇妻美眷子孙满堂,忘记这些年受的欺辱非议,忘记这个污你泥泞满身的人。
答应我
答应我
猩红的鲜血终于无可抑制地,从汪峦的喉间呛出,顷刻间便溢出了他的唇间,浸透了祁沉笙的胸前的衣襟。
汪峦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也许就会这般痛死过去,可他却又是那样清晰地感觉到。祁沉笙一把按着他的腰,将他压入身下厚厚的床褥中。
那只灰色的残目,泛着前所未有的冷意,紧接着那扣在他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慢慢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拔出来?
祁沉笙笑了,不带一丝温度的笑了,他的脸侧还带着汪峦的血:九哥告诉我,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