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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沉星河逼迫着喉咙,应了一声,发出比起垂死的乌鸦还算有些气力的声音。

    “发烧了吗?”宋清梦迈进病气萦绕的室内,用手碰了碰勉强还能站着的人的额头。

    “退烧了,头还是很疼。”沉星河接过那一捧满是活气的花簇,用鼻子扑在上面猛吸了一口花香,脑袋清醒了不少。

    “可能是风寒,没吃饭吧,过来先把粥喝了。”宋清梦一手提着保温壶,还有一大袋颜色鲜丽的果蔬和零零散散的吃食,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将自己身上的活气赋给她。

    沉星河没有反抗,她无力,也不想。

    她家的装饰是黑白调的,比起宋清梦的灰白调更显几分清冷,单一,就像她的人一样,只有在宋清梦面前才是绚烂的。

    厨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宋清梦将她煮了一下午的粥盛入陌生的碗中,还冒着些许热气,尝了一口还算温热。

    食物的香气静静弥漫,飘满屋子,这里逐渐变得生动起来。

    沉星河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长久、静谧地注视着她的背影,隔岸相望。

    一抬手,一蹙眉,都牵动着她这颗砰砰鼓动的心脏,恐慌、害怕、忙乱将完好的魂魄击散、打乱,又归于平整。

    她原以为这种感觉会迟一点、轻一些,至少不会像这般猛烈、痴狂、热切,如泡沫在空中突然炸裂、破碎。贪念、渴望、无餍化作爬虫啃咬、撕扯着她,躲在皮肤下想要占据、拥有的欲望在朝她咆哮。

    这是爱吗?她叩问自己。

    “吃完把药喝了。”宋清梦把粥送到她面前,附着几颗颜色缤纷的药片。

    “好”沉星河将适温的熟食一勺勺吞入口中,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胃都没接纳过新食物。

    她惧怕喝药,儿时已吃了足够多的药,从发烧到现在,她只靠着几包清热解毒颗粒舒缓。

    宋清梦拿起被遗忘一旁的花束,取下靓丽的包装纸,将它们最原本的样子呈现出来,空荡荡的花瓶被橘黄色的花朵填满,原本单调且乏味的屋子,多了一抹光彩。

    “再盛一碗?”一碗饭几分钟内被刮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不剩。

    沉星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享受着短暂属于她的温暖。

    “好苦。”擅长喝药的人只能尝到糖衣的甜,没有人愿意做那个擅长的人,她也一样。

    绝大多数药片都裹着糖衣,先甜后苦,这大概是对死亡最后的温柔。

    糖衣之下的苦味在舌苔上弥散,她感慨,披着糖衣的苦远还不如中药的苦来的痛快、直接、干脆。

    “粥好喝吗?”宋清梦等她喝完一大口水,把苦味稀释。

    经她一问,沉星河支楞了一下,倒有些被问住了,吃的太快,忘记了品尝味道。

    “好喝啊…”眼神四处躲闪,害怕被看出其中的端倪。

    “好喝就行,还怕不合你胃口。”宋清梦顺着她的话,没有拆穿她。

    饭香在洗碗池哗哗的水流中稀散,花束的香气渐渐清晰。

    “过来。”宋清梦拍拍床示意她坐近点,将冷冰冰坐在一旁的人圈在怀里。

    两人蜷卧在床上,抱成一团,似乎冬日的严寒还没走远。

    “好点了没?”宋清梦用手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将自己的头抵了上去,好像这样能更好感知她的病痛。

    “好多了。”沉星河感受到她热热的额头,踏着关系的边界线向后微撤了一下。

    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食物带给人力量上的填充感是任何事物都无可比拟的,对病中的人尤甚。

    “你今天工作不忙?”沉星河闻着她脖颈间清淡的桂花香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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