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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不日不月(三)
摇首称不像的,有摇首称像的。急得无计可施时,长秋宫唯一幸存的疯癫宫人道出女婴臂上,有一朵漂亮的花儿。且做是朱砂瘢记,通俗些来说,就是形似花儿的胎记。

    这些女子皆无此瘢记,又寻了好长一段时日也没个风声,他三智五猜,猜这个婴儿早已死去。

    “丞相为何这般对贱妇?”萧婵泪眼婆娑,强拉硬扯,把被扯落的衣裳扯到肩头,气得双足乱跺地板。

    徐赤撮己颌,剔抽秃揣地觑定萧婵,心里又在活络:玉玺与人皆在本相手中,苟冒权势,称孤道寡,有何人敢在背脊訾议?

    这般想着,活络的心定下来,他对萧婵笑道:“汝可知自己是何等身份?”

    萧婵纤手扯住衣襟,滴羞蹀躞的身子缩做一团,搭撒着抹了丹粉的眼皮,做着害怕的形状,喉中重声道:“吾只是任人宰割玩弄的贱妇罢了,丞相问此话,就好似问秦楼中的粉头,用何手段为生。丞相著甚来由这般问,这可是直勾勾地填扎人心。”

    话说讫,眼泪再流,哭得一张嘴儿连吼是吼。

    两排黑刷刷的睫毛异常颤动,施着丹粉的眼皮忽掀忽垂,徐赤被萧婵连珠般的话噎住喉咙,他不尴不尬地笑道:“本相不过随口一句问话,汝为何这般多想?”

    细察徐赤辞色,萧婵心里有了底,徐赤不想杀她,甚至要借着谶语助自己一力。

    售计成功,她故意露出手腕上的伤痕,轻声道:“贱妇受夫凌辱三年,自知身份卑卑,但妄想求生,故而出逃,本以为成功躲了雷公,没想到又遇到霹雳。丞相方才之举,可好让贱妇心寒。”

    徐赤张了张嘴,萧婵只是哭,并没有行浊志的念头,最终没和她一般较正,随口宽慰了几句,带着她一齐到大堂去。

    嬛娘隔夜担隔夜忧,在大堂里急得没了运智,只能游回磨转,心香一瓣地祷告。万一好歹徐赤真把萧婵给杀了,她就要面覆白布去黄泉之下了。

    游回磨转不多时,萧婵哭哭啼啼的与徐赤一前一后行来。

    嬛娘镇定心绪,两只眼睛合成条缝看萧婵。哭啼之际,萧婵做了许多眼色。嬛娘知计售成功,方才的担忧立刻冰消瓦解,作态的对着二人跬跬拜拜。

    徐赤坐回堂上,让嬛娘把事情的根根梢梢再说一回给萧婵听。

    嬛娘下死执定萧婵纤手,夹着泣声逗逗落落地说了一遍,言次,掌心里的汗干了又涔出。

    萧婵背对徐赤而站,只做沁头觑鞋扇的姿势。两人不是一替一句,全靠嬛娘声音在做戏。

    嬛娘的声音起伏控制得当,起时声若洪钟般洪亮,伏时如浏浏滴水的铜壶。

    声音起伏过后,萧婵接戏,光着盈盈泪花的眼,摇头耸肩,妆态一副不可思议的形状,往后却退两三步,眼梢里丈量好距离,脚下一歪,假意失筋,把太阳穴磕在案上,眼皮闪了几下才昏过去。

    萧婵又靠冒碰一跌,两次都是有采,第一回马儿停下,马蹄没落到身上。第二回磕在案沿上而不是尖生生、冷冰冰的案角儿。

    但与初次不同的是,徐赤面色焦的变成青色,他拂袖而起,横抱起一丝两气的萧婵,匆匆寻医匠来医。

    萧婵太阳穴上薄似蝉翼的皮肉豁开,血珠子窜出,一颗两颗的聚集成一块,慢慢顺着腮颊流下。

    医匠给血流的脑袋瓜子扎裹,一条白帛横在眉棱骨上,一边的太阳穴涔出的血染红了白帛,像极了一条绣着梅花的抹额。

    萧婵没晕熟,但脑袋却实晕乎转向的,看人都有三四重模糊的影儿,戏未落幕,她打叠精神,撑起半边身子。

    身子不正,左边的衣裳滑落,露出玉削的肩头,她放开怀抱地挨靠在徐赤胸膛上,绰经儿扯娇鬻色,娇声颤颤的,不再自称贱妇,“阿婵不知自己身份是这般,幸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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